王府
骆涟漪快步走近,身后还跟林澜之跟杏儿。
进了前厅后,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颜梦欢正被绑着手困在厅中,身旁还站着两个衙役。
好好一个神仙公子,如今如阶下囚一般。
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骆涟漪拔出背上大刀,直冲着厅中而去。
有人看到骆涟漪这个架势,畏惧地后退了一步。
“骆姑娘,你……”
王夫人诧异地看着走来的骆涟漪,没了繁复的罗裙,换了一袭藏青色劲装,墨发高束,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哪里还有之前娇滴滴的模样。
骆涟漪没有说话,只是用刀尖割开了束缚颜梦欢的绳子。
“没事吧?”
骆涟漪语气关切,颜梦欢则浅笑摇了摇头,身子却踉跄了一下,吓得骆涟漪连忙伸手扶着。
见他俊美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也猜到他吃了不少苦头。
两个小厮想要上前,被骆涟漪一记眼神吓退。
这些人,当真过分。
转身就要去跟这些人理论,衣角就被拉住。
“涟漪,我没事。”
颜梦欢摇着头制止,拉着骆涟漪的手片片瘀青,手腕一圈破了皮,还有血丝不断涌出。
骆涟漪火气更甚,开口质问:“如今案子还没查清,你们就先把人绑了?是何道理?”
上座的老者冷笑一声,斥道:“我们王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劳烦军爷把凶手带走吧!”
两个衙役上前就要押人,林澜之忙拦着,低声言语几句。
不知说了什么,就见两个衙役笑着退后了一步,“林镖头,我们哥俩相信你。你们若是找到凶手,我们哥俩也省事了不是。”
致远镖局远近闻名,这林镖头的外公又是官宦世家,就连他们的县令老爷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更别说他们。
再说了,这王家厉鬼害人的事情太诡异了。他们也不是没有查过,这都两三个月了,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过。
如今这林镖头说一定会找出凶手交给他们,功劳还是他们哥俩的,何乐而不为啊?
王夫人脸一沉,看向林澜之怒问:“林镖头,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王家诸位族老都在此,也无需林镖头费心,还请林镖头看在亡夫的薄面上不要多生事端。”
说罢,又用帕子掩着口鼻,凄切哭诉,“林镖头,我家老爷生前与你称兄道弟,如今他被人所害,难不成你还要搅了他身后的安宁吗?”
林澜之也有些为难,他知晓死者为大的道理,更何况他与王大发几年的交情。
骆涟漪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扬声道:“王夫人,我们并非想搅了王老爷的安宁,而是想帮助夫人找到真正的凶手。”
骆涟漪刚说完,一名老者手中拐杖敲了敲地,冷笑道:“有下人亲眼看到今早这小子进了大发房间,他一走人就死了,不是他还能是谁?依我看,直接送官府算了。”
另一名老者也忙附和,“这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颜小子并非我们王家人,是应该移交官府,他是不是害了大发的凶手一审问便知。”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骆涟漪。
骆涟漪环顾一周,杨声问道:“你们这么急着把人送官府,莫非是因为王老爷之前说过要把王家所有资产留给颜梦欢一事?”
几位老者面容一僵,各自移开了目光,显然,骆涟漪说中了。
王夫人轻咳了一声,提高了音量,“昨日宴会散去,老爷明明白白地跟我说,王家的资产还是留给自家人的好。我想就是因此,才会让这个白眼狼动了杀心。”
颜梦欢忙解释,“今日一早,王老爷唤我去了书房,坚持要把王家的财产留给我。我是明言拒绝了他后才离开的书房,倒是没听过夫人说的这番话。”
这话骆涟漪信,颜梦欢不止一次的表明对王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再者说,对于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你胡说。”
王夫人忽得发了狂,上前来撕扯颜梦欢。
“你知晓我家老爷改了主意,不想再把财产给你,所以你就痛下杀手。你明白老爷已经向族中长老秉明把王家家产留给你,只要老爷一死就成了遗愿无法更改,你自然也就能得到我王家的家产,是也不是?”
颜梦欢退后一步,躲到骆涟漪身后才无奈解释,“如照夫人所说王老爷改了主意不愿把财产再留给我,那我杀他又有何好处?你们现在不是照样要把我送官?”
众人心里犯起了嘀咕,的确,这点是如何也说不通的。
这颜梦欢已经得不到财产了,何苦再背上一条性命?
王夫人见风向转变,心中暗叫不好,忙道:“诸位族老,你们别被他蒙蔽了,他是最后一个进书房的,后来我家老爷就没了性命了,不是他能是谁?亏我家老爷真心待他,他却恩将仇报。来人,直接把人绑了,送去官府。”
骆涟漪挑眉,心下奇怪。
这王夫人也是有意思,一个劲地强调颜梦欢是最后一个进的书房。
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对视一眼,又顾忌着手执大刀的骆涟漪不敢上前。
这颜公子在骆姑娘身后躲得严实,他们赤手空拳地对上大刀哪里有胜算?
骆涟漪再次制止,“王夫人何须如此着急?查清凶手是谁再送也不晚。”
说着手中大刀手中转了个弯,准确入了刀鞘。
有她在,这人谁也带不走。
“骆姑娘,这是我们王家的事情……”
王夫人还未说完,骆涟漪就开口打断了她。
“王夫人,这的确是你们的家事。其实我并非林家的远亲,而是王老爷重金聘请来查府中闹鬼一事的,这点林镖头可以作证。”
“如今王老爷也被人所害,我也不该袖手旁观。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凶手是谁,不知方不方便让我看看王老爷的尸首与案发的书房?”
王夫人讶异,心中又觉心寒,同为夫妻,他竟连这点事情都不告诉自己。
难道说,他连自己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