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端茶倒水,脚步轻得几不可闻。

宋峥立于一旁,目光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鲍四海在人群中穿梭,耳朵竖得老高。

府中上下都意识到,这次集会非同小可。

众人屏息以待,等候侯爷开口。

宋仲达扫视全场。

每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些窃窃私语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侍女们踮着脚尖在人群中穿梭,为众人斟茶添水。

青瓷茶盏的轻响成了厅内唯一的声音,更衬托出气氛的紧张。

北院众人神色各异。

南院一方也不遑多让,正襟危坐,眼神闪烁。

侯爷突然召集两院集会,是否与宋浩文中毒有关?

抑或有其他惊天动地的大事?

种种猜测在每个人心中翻腾,却无人敢轻易开口。

门外,秋风萧瑟,卷起一地落叶。

庭院中的枫树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时间凝滞。

宋仲达轻咳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厅内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绷紧的弦,只待一触即断。

啪!

众人的心都是一跳。

宋仲达将茶杯扔到桌上,目光如刀,看向乔婉音。

“乔氏!跪下!”

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乔婉音强装镇定,眼里带着困惑。

“侯爷,这是何意?侄媳不知犯了什么错……”

“放肆!”

宋仲达怒喝,“还不跪下!”

乔婉音脸色一变,慢慢起身,犹豫片刻后,终于跪了下来。

她精心打理的发髻微微散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宋仲达冷冷开口,“乔氏,你可知罪?”

乔婉音抬头,努力保持镇定。

“侯爷明鉴,侄媳实在不知犯了何罪……”

话音未落,宋仲达猛地起身,茶杯应声而碎。

“还敢狡辩!”

他怒吼道:“宋峥!”

宋峥快步上前,呈上一个精致的木匣。

宋仲达打开匣子,取出一个药瓶,举到乔婉音面前。

“认得这个吗?”

乔婉音脸色瞬间惨白,浑身颤抖。

宋仲达冷笑,“古藤草禁药,就是这个东西,差点要了浩文的命!”

殿内一片哗然。

宋仲达环视众人,“乔氏不仅对浩文下毒,还在南院安插眼线,收买奴仆……把人带上来!”

两个浑身是伤的女子被推了进来。

春桃跪地痛哭,“夫人逼我在南院做眼线,还,还说要杀我全家……”

杨妈妈颤抖着补充道:“夫人给了我银钱许诺给我儿子治病,我,我不敢不从啊!”

乔婉音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指节发白。

宋仲达厉声宣布,“乔氏,念在你是云霆之妻,免你一死。即刻送入寺庙禁闭,永世不得出!”

北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南院诸人也面面相觑。

薛婉清愤恨的目光几乎要将乔婉音烧死。

宋云霄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担忧地看向父亲。

宋云雳的嘴角微微上扬,总算解决了北院的祸害。

就在此时,宋云霆猛地站起,快步上前跪地,“叔父!求您开恩!”

宋仲达眉头紧皱,“云霆,你还要为她求情?”

宋云霆额头抵地。

“乔氏一时糊涂,求叔父再给她一次机会。”

“糊涂?”

宋仲达怒极反笑,“差点害死我侯府长孙,你管这叫糊涂?”

宋云霆浑身颤抖,“侄儿知错……”

宋仲达冷哼。

“身为北院一家之主,竟不知管教妻妾,云霆,你难辞其咎!”

宋云霆连连叩首,“侄儿定当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宋仲达盯着他,目光如炬。

“你对此事可知情?”

宋云霆连忙辩解,“侄儿不知,侄儿若知晓此事,绝对不会允许乔氏这么糊涂……”

宋云霄嘲讽的笑声响起。

“你媳妇干的好事,你说你不知情,骗鬼呢!”

宋云霆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宋仲达挥了挥手,“你既如此说,我便信你一回,你先退下,不得多言!”

宋云霆俯首扣地,退到了旁边。

他低着头,不与任何人对视,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宋仲达环视众人,声音冰冷。

“此事就此定夺,谁敢妄议,杖责六十,逐出族谱!”

众人噤若寒蝉。

宋仲达一挥手,“带走!”

两名侍卫上前,拖起已经瘫软的乔婉音。

乔婉音突然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冤枉啊!侯爷明察!我是冤枉的!”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最后定格在宋云霆身上。

“夫君!救我!”

宋云霆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乔婉音绝望地大喊,“宋云霆!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能……”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殿外。

大厅内鸦雀无声。

众人大气不敢出,只有宋仲达粗重的呼吸声回荡不息。

……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侯府正厅,映照着满室的欢声笑语。

乔婉音给宋浩文下毒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杜振河研制出的解药十分对症,宋浩文已经醒了过来,如今只需在床上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宋冬来一家彻底洗刷了冤屈,侯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宋仲达端坐在主位上,往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这次多亏了冬来一家,才让咱们侯府避免了一场灾祸!”

他说的,是禁药古藤草一事。

宋云霄坐在下首,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指节泛白。

茶水剧烈晃动,洒了几滴在他月白色锦袍上,但他浑然不觉。

这几日,连下人仆妇都看出了风向,对三房百般讨好。

宋仲达的话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怎么甘心?

宋冬来,一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得到父亲如此器重?

宋仲达抚着胡须,目光落在宋冬来身上,眼里满是赞赏。

“冬来,你这次做得很好,不仅查明了真相,还保护了家人,真是我宋家的好儿郎!”

宋冬来连忙起身,恭敬地朝宋仲达行礼。

“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好,好!”

宋仲达的脸上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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