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公司,左右为难让人卡我贷款就算了,还想让我关了,是担心我真站起来了抢了季柔柔的风头?”
“放肆,”邓宜赫然转身,眉目间怒火偾张,怒瞪着季澜:“我养你多年”
“开口闭口就是养我多年,我求你养了吗?”季澜怒喝回去,垂在身旁的指尖微微勾了勾:“利用我达到目的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配?这些年,你们借着我这个养女的名头四处敛财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配不配?”
季家并不如表面光鲜亮丽,豪门世家,儿子多了,不是明争就是暗斗,长辈还在,彼此都还顾及脸面,没做出撕破脸的丑事儿。
可当着季家老爷子老太太的面不争,私底下并不见得。
争争抢抢也就罢了,最可恨,是她邓宜将她当成筹码送到各种场合去牟利。
临了还说她不配。
办公室里,气氛剑拔弩张,工作室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邓宜气得脸色煞白,怒狠狠地瞪着她:“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要走可以,季家的一分一毫你也别想带走,季显替你争取的那套房你也别想要。”
“我凭什么不要?”季澜反问回去,眸色猩红染着愤怒:“那是我该得的。”
“你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什么才是你该得的你心里没点数吗?”邓宜冷笑了声,无情的讥讽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到了季澜身上。
不等人回应,猛地拉开办公室门出去。
门侧,张璠脚步往后退了退,见人走远,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该干嘛干吗去,都别围着了。”
张璠拉开季澜办公室门进去,见她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一脸颓废,倒了杯水给她,站在身侧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别多想了,事已至此,撕破脸也是好事。”
季澜背脊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颈部线条裸露在空气中,有些引人遐想。
“没多想,就是觉得委屈,”二十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
但是在邓宜那里,她连条狗都不如。
人性复杂。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
2010年四月中,京港天气温和,白日暖阳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到了晚间,温度下降。
温差拉大,让人倍感不适。
季澜裹着风衣开车到地方时,徐影已经候在店门口了。
“人来了吗?”季澜停好车下来问。
“来了,我爸已经在里面了,先进去,”徐影跟季澜一个专业,二人目光相同又合得来,毕了业就想着在前景大好的影视圈闯一闯。
两个小姑娘,原想着只是玩儿玩儿,结果没想到,玩儿出了成就。
将目光投到了影视圈。
徐家惯着徐影,倾力配合,替她铺桥搭路,好在一路还算是顺利,要不然就她们两个小姑娘早就被吃干抹净。
京港这座金融大都市,扼着全国经济命脉,往来商人络绎不绝,带财来,带财走,异常繁华。
而这座四九城里最不缺的是适合应酬的地方,路边不起眼的院子里,大门一关,院内院外两重天。
环境好,私密性高,任谁也想不通里面是做什么的。包厢里,季澜端着杯子逐一给领导们斟酒。
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或打量、或放肆,没几个纯粹的。
长得美,身段好,肤白貌美一看就是钱堆里养出来的金丝雀。
这样的人,若是放在平常,高看一眼都是他们觊觎。
而今天,却跟他们混到了一张酒桌上。
也不知道是这位季小姐自降身价还是他们混得越发好了。
“季小姐要融资还看得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里的商人?”
“回去撒个娇投资不就来了吗?”
季澜唇边挂着一抹浅笑拉开椅子坐下去,目光直视对面开口的人:“蒋总有所不知,季家家规森严,规矩繁多,子女在外创业,他们能站在身后撑腰,但不会时时刻刻帮扶。”
蒋少丁听见季澜这话,笑意展开:“难怪京港季家,百年繁荣,高门大院里出来的世家,连教育子女都跟别人不同。”
季澜端起杯子:“蒋总抬举,我敬您一杯。”
蒋少丁坐直身子,指尖捏起餐盘上的筷子,用筷头将季澜端起来的杯子压了下去:“季小姐,不急。”
“酒这东西,缘分到了随时能喝,”蒋少丁搁下筷子,斜倚着身子望着季澜:“我听说,季小姐跟宴家的婚约取消了?”
季澜心里一咯噔,这人只怕是没那么好心关心她。
心里指不定在怎么敲着算盘。
眼下她在外还要靠着季家这棵大树,不然,就她这张脸,足以让她在京港寸步难行。
“是吗?”季澜佯装不知:“这事儿蒋总在哪儿听说的?”
蒋少丁见她装得一脸无辜,有些人被唬到,顺着她的话模棱两可开口:“难道是我记错了?”
徐影坐在对面笑着囫囵气氛:“我也没听说啊!蒋总这是哪儿来的八卦?我很好奇。”
“徐小姐都说了是八卦了,还好奇什么?喝酒!”蒋少丁端起杯子朝着季澜举了举。
一场应酬,半两黄汤下肚,季澜送走人时,晕乎乎地靠在车边。
徐影去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过来,拧开递给她时气呼呼道:“这蒋贼,摆明了就是惦记你的脸,喝了一晚上一个有用的屁都没崩出来。”
“红颜祸水!”季澜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脸色有些不好。
“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聊。”
“你呢?”徐影问。
季澜指了指身后的大门:“店里叫了代驾,一会儿就来,我站这儿醒醒脑子。”
“到家给我发消息。”
季澜点了点头:“安心。”
目送徐影离开,季澜绕过车头准备上副驾驶,刚拉开车门,一脚踩空从马路牙子上栽了一下。
瞬间,一只大手伸过来擒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