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鸢歉意地看了一眼老者,又将视线重新拉回来:“黄大娘这样,变着法子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
说她也就算了,还把想来帮忙的人,一起骂进去。
自己就该在这菜里头下点毒,叫对方自食恶果才好。
“大伙瞧瞧,瞧瞧,哎哟……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黄大娘只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越发大声地叫嚷了起来。
周围的讨论声,也接连不断。
“师傅!师傅!您怎么到这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刚刚出头的男子,拿着书卷,急匆匆地拿着书卷,跑到老者面前。
他这一句,倒叫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师傅?”黄大娘忍不住
嗤笑了一句:“现在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也有师徒之称了?”
那她家卖青菜,是不是也能收几个徒弟,来帮帮她的忙?
等坑到了柳欣鸢的钱,把对方给赶跑了。
到时候这里,还不是任由自己做主。
于是乎,她又朝着众人道:“柳家这个年纪小,为了牟利,干了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还请人来做假证,我也就当没看见了。只要能把钱赔给我,一样是好孩子……”
柳欣鸢在今日,可谓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臭不要脸。
黑脸白脸黄大娘都唱尽了,哪里留给了自己任何说话的余地。
“呸!你乱说什么呢!”三十出头的男子道:“你不认识我方天士不要紧,
连我的老师都没听过,还出言诬陷,那就是你的不应该了!”
“什么方天士李天士,我可不会让这样没名没号的人,来替我诊治……”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旁的人给打断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隔壁的方天士啊!”
见其他人都投掷过来不解的神色,他连忙继续解释。
原来,方天士可不是黄大娘口中,什么无名无份的人。
农人鲜少注意自己身上的病痛,随手一个喷嚏,或是哪哪不舒服,吃点土方子觉得熬过去之后,也就抛之在了脑后。
正因如此,才让瘟疫有了可趁之机。
当时又恰好撞上新年,家家户户都忙着迎接佳节,在难得不用干活
的日子里,好好休息休息。
出门的次数,也就少之又少。
隔了整整一个星期后,虽然每日还在照常整理着来年要用的种子,可是身体的虚落,只有自己才知晓。
他们又不愿意,将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两,给自己看病。
等到瘟疫二字,在别庄中传来,那时候,便已经太迟了。
又由着出门的人少,这里的情况,便不得为外人所知。瘟疫一点点在整个别庄席卷,莫名增加了几分死寂。
若不是方天士带着侍从和药箱,恰好出门,又恰好来到了这,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指不定早就丢了。
当初想要报了方天士这救命之恩,他却随便挥了挥手,连个姓名都没留下,就这
么离开。
要不是有人,听见了他的侍从的对话,还真得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就断然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
“这……万一他,是冒充的呢?”
他所说的别庄,归根究底,又只是隔壁的。
大部分消息的来源,都是其他人随意脑补出来的。
谁又能知晓,面前这位,究竟是真还是假。
解释的人,涨红了脸:“我有个表哥,恰好也是在隔壁。他跟我说了,方天士那人,年纪虽大,可丝毫瞧不出半点儿衰老之态,估摸着是救人济世多了,被上天庇佑……其次,他手中常拿着一卷书卷,可见为了救人,平时一心苦读……一袭白衣,宛如仙界走下来的仙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