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新人叫姜娜？”
拍了一天的戏后，舒意给林晗打去了电话。
拍摄现场今天一整天的气氛都怪怪的，比起刚开拍那几天的融洽完全不同。
非要说的话，好像原本认真拍摄的气氛一下子变成了完成任务式的纯赶工状态。
听到林晗的疑问，舒意“嗯”了一声：“你认识吗？”
“老娘昨天才把她送进医院！”林晗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今天早上她经纪人跟这边节目组说伤得太重，要退赛，结果是进组——”
林晗在那边深吸了一口长气：“你等着，我明天就过去。”
“那边还需要你盯着吧？”舒意笑了笑：“不用来，这边加人改戏都成定局了，你来也没意义。”
她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埋怨的意味，但是电话那头的林晗却还是愧疚了。
因为舒意进组拍戏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所以即便是从盛聿那边得到几个用得上的资源，她也没有着急给舒意安排上。
一方面是出于对戚导的信任，觉得他的剧组里不会出现这种事。
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是沈嘉安的升咖作品，他和他的团队也应该不会乱来才对。
但是哪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出。
林晗在那边哗啦啦翻着通告单，大脑飞速思考。
“那你现在的戏份还要拍多久，我给你接一个综艺？”
舒意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上面的消息提示。
在看到消息预览的发信人的时候，舒意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两个星期吧，戚导似乎很好心地想早点放我走。”
“至于综艺的话，你决定就好。”
舒意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新消息。
【盛聿：剧组还顺利吗？】
舒意一边听着林晗的话，一边慢悠悠敲了两个字：还行。
【盛聿：胳膊怎么样？明天我让小程把药给你送过去。】
这边林晗挂断了电话，舒意抬手看了眼。
其实本来就没有多严重，她自己心里有数。
而且杨诗的那些话，明显带着打趣的意思。
舒意回复的慢了点，盛聿把电话拨了过来。
“本来今天就该让他送过去的，有些事耽搁了。明天让你的助理联系他，把药拿给你。”
“不用了。”舒意直接拒绝。
那边盛聿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外面的夜景。
舒意的拒绝和前两天不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就是十分坚定的拒绝。
盛聿眸色加深，识趣换了话题。
“你们剧组现在是什么情况？戚导扛住了？”
舒意窝进被子里，喟叹一声：“并没有。”
她简短地把情况说给盛聿听，轻笑了一下：“其实我没那么遗憾，片酬也没有因为戏份被剪变少，还能尽快休息。”
盛聿也笑了，是没有预想到的角度。
“看我今天发的微博了吗？”
他一直没开口，舒意主动开口问。
她的小号还在坚持营业，评论区一如既往的热闹，不过舒意一直没有回复。
问就是纯看，纯学习。
但这句话问出口，盛聿依旧保持着沉默。
手机的质量很好，把那边盛聿沉稳平静的呼吸声清晰地传过来。
舒意嘴边笑意加深，追问道：“盛哥？你是现在正在看吗？”
“……”
“看过了。”
盛聿嗓音低沉，似乎还有些无奈。
“那你觉得我的评价客观吗？你粉丝都在说我是骨灰级脑残粉诶～”
那是下午的时候，舒意在等戏的间隙有些无聊，想着今天的日常任务（即小号发微博）还没有做，随手发的。
因为想不到发什么，她在百度了盛聿半小时之后，发了一条称赞他演技的动态。
不过，称赞的是盛聿出道作品。
那部电影，盛聿演的是一个机器人。
是一个哪怕是粉丝都从来不尬吹的角色。
因为真的是太面瘫了。
舒意配文说盛聿演得十分还原人物设定，很厉害。
评论区第一次没有大批量地刷“是不是嫂子”的话，而是不管粉丝还是黑粉亦或是吃瓜乐子人，都同心协力的说她是脑残粉，骨灰级的那种。
嗯——
脑残粉三个字，最后那个字是舒意自己加上去的。
盛聿就算自己没刷到，小程或者是工作室的其他人也会告诉他的。
所以他肯定是瞻仰过评论区的“同心协力”了，再开口的时候无奈语气更甚——
“你的动态不用更新这么频繁……”
言下之意，没有什么可以发的就歇一歇。
舒意没忍住笑出声。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一整天的疲累缓缓消散。
挂断电话后，舒意把手机放远，带着笑进入了梦乡。
舒意第二天的戏份在上午九点，是和姜娜的对手戏。
因为睡眠很好的舒意心态很平和，但在对手连续NG了五次后，还是险些破功。
戚导面色阴沉地喊了卡，把姜娜叫了过去。
舒意则是回到自己的休息椅上，抱着保温杯小口喝水，目光一直盯在他们身上。
戚导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剧组的人多少都有些怨念。
一见他训姜娜，几乎所有人都放轻了动作。
“你刚才在说什么？云宁该下课了？你怎么不说让小皇帝炒她鱿鱼呢？”
“还有你那个走位！谁让你一直盯着镜头走的？”
“你以为这是你在舞台上dancing吗？要不要我在你头上挂个GoPro，让你好好表现表现？”
刚才的那点怨懑瞬间一扫而空，舒意忍着笑，挪开了视线。
片场不少人也在憋笑，不知道谁笑点太低，发出了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又短促，但似乎还是被姜娜听到了。
她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戚导，麻烦你尊重我！”
戚导满脸的不乐意，直接被气笑了：“你这坨演技，尊重过我吗？”
一旁的副导演闷咳一声，连忙动手撞了撞他，怕他毒舌再说出点更毒的。
但是显然已经晚了，姜娜演技不太行，现在倒是瞬间蓄满泪水，一双眼变得通红。
“戚睿！你大爷的少拿我撒气！”
“你不会还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清高的东西吧？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就能换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