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双手合十,眼神真挚又一脸诚恳地看着巫小雨,“求你了,再给我种两个蛊吧,一个也可以!”
“主人为了我舍单翅掩面,感动到不行。
巫小雨则是被气到七窍生烟,身上肉眼可见的冒出氤氲白气,她见过无耻的却还没见过这么无耻。
“你果然是来骗吃骗喝的。”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重明义正言辞地来一套否认三连。
“啧。”巫小雨已经不想说话了。
“下不为例,另外我最多给你一个普通的蛇蛊,你爱要不要。”
重明传音给妖妖,道:“她说就给一个普通的蛇蛊你还要吗?”
“啧,这女人真小气,算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妖妖一边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边应声道。
重明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唉声叹气道:“好吧。”
“怎么?合着你还觉得不满意?”巫小雨被气乐了,她双手抱胸,声调也随之拔高了好几分。
明明是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他反倒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说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把蛊当糖豆吃的怪胎,而且这个怪胎无论是从实力还是身份地位都比较高。
最终,一条蛇蛊还是送到了妖妖的肚子里……
…………
二人翻山越岭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巫小雨突然停下脚步,注视着前方说道:“我们到了。”
重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偌大的山谷里除了摆有两个特别显眼的守卫石像,和一些带有神秘纹络的石柱。
其余都是空荡荡的,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在哪呢?”他下意识问道。
“从这里走过去就到了。”巫小雨指了指那两个守卫石像的中间。
“南疆十万大山广阔无垠,在这里居住的不止有我们巫氏一脉,更多的是数不清的妖兽,以及埋藏在这
“先祖为了保护族人不受妖兽的频繁骚扰,在此处开辟了另外一个空间,唯有我巫氏一脉的族人以及受到邀请的客人才能自由地出入。”
“既然如此,那你还驱赶那些人?”重明想起之前那些被她驱赶的如同丧家之犬的家伙们。
“有那么多苍蝇在你家门前飞来飞去也是很烦的。”巫小雨翻了翻白眼,应声道。
重明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这蹩脚的理由有点站不住。
不过这是他们的私事,重明也没兴趣多管闲事,索性老老实实地闭嘴。
“走吧。”见他消停了,巫小雨率先走在前方,而后身影逐渐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空间法则么?”重明的眸子多了几分深色,旋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他隐约听到那从远古传来祭祀之音,很快他看到了光怪陆离的场景。
一群人穿着奇怪的服饰,他们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的面具形似鬼怪,有的又像某种动物,还有的面具似笑非笑。
他们戴着面具载歌载舞,似有若无的吟唱声仿佛贯穿古今未来,跨过无尽岁月回荡在这方天地。
古老的歌谣晦涩难明,又像是某种诵经声,这声音空灵婉转且极具穿透力,能够动摇人的心神,让人引发共鸣。
重明顿生一种熟悉感,他似乎在哪见过这场景,好像是……在梦里?
最前方有一个身穿祭服的女子,正在做着某种祷告仪式。
“这是向诸神祷告,庆祝新一任的大祭司上位。”巫小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把重明的意识拉了回来。
“那是什么面具?”重明先前被这光怪陆离的场景所吸引,全然忘记了身旁的巫小雨。
“傩面,而这种祭祀的歌舞仪式,我们也称之为傩舞。”巫小雨默默地看着族人们,眼里跳动着火光。
“傩面和傩舞?”
“对,如果你想要一个傩面的话,待会可以问大祭司要一个,相信她会给你的。”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我们的傩舞。”巫小雨那双灵动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说道。
“也好,既来之,则安之。”
随着两人一同加入了祭神祈福的仪式当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重明这个外来者,本想上前驱赶却瞥见身侧的巫小雨,只得悻悻作罢。
他们相信身为南疆圣女的巫小雨是不会背叛族人的,虽不知道她为何拉了一个外人进来,想必自有她的理由,更何况新任大祭司还在这里坐镇呢。
新上任的大祭司——巫玲儿自然也察觉到仪式当中闯进来一个外人,察觉到重明并没有丝毫的恶意,再加上对巫小雨的信任,便也由着他们去了,自顾自的继续着祷告仪式。
待到仪式结束,人群陆续地散去,有些人朝重明他们聚集渐渐地围成一个圈。
他们清澈又好奇的眼神,看的重明有些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围观着一个耍杂戏的猴子,图个新鲜劲。
“诶,小雨,你怎么带了一个外人来族里?”有人梗着脖子往人群里挤,想看个真切。
“他是谁?叫什么?”
“哇,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好帅,英武不凡有点像我们祭祀的某位神。”
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从人群堆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重明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对她露出友好的微笑。
“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呢?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跟神相提并论呀。”一旁的妇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些嗔怪道。
“娘,我只是随便说说嘛……”小女孩揉了揉额头,撅起小嘴小声嘟囔道。
族人们的问题太多了,巫小雨也不好一一作答,正当她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好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别都在这围着了。”
重明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主动地分开一条道,伴随着熟悉的叮铃声响起,一个身穿祭服,佩戴银饰的女子徐徐走来。
“姐姐!”巫小雨喜出望外,觉得她来的真及时。
“你这丫头,怎么一声不吭地带了一个外人来族里?”巫铃儿的葱白玉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不悦道。
“来者是客,我是新任大祭司巫玲儿,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谈,现在请随我来吧。”
她转头打量着重明,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上。
二人跟着巫玲儿离开人群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