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中白猴无恙,小是非也是惊讶,徐世昌也急忙探过头来,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

见没有伤到小白猴,徐世昌也就放心了。

“走吧,我们回家”

父子二人,没入林中,下山而去……

禽兽亦有生死斗,凡人怎能不争权。大陈朝国土正中,正是大陈国,大陈国分有五省,正处五行之位,乃开朝辅臣徐则林所分,五省加上中央,一共六省,中央天央省里皇宫之中后宫花园,大陈朝正与宰相葛青峰商讨国事……

老皇帝余华年近六十,日夜勤奋国事,却所获甚微,其躺坐躺椅,手持鱼食,看似逗鱼,却可见其情趣不在其中。

“爱卿,你已入朝为官多少年了?”余华从碗中捏起几粒鱼食丢入荷花池里,不经意间询问旁座。

“回陛下,微臣自进士及第,已入朝为官二十三年了”葛青峰坐在旁座躬身听答甚是恭敬。

“哦,已经二十多年了”余华深深一叹气,皱眉望着池中无忧无虑的红黄鲤鱼,甚是出神……

皇帝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却半天不见下文,葛青峰斗胆提醒:“陛下?!”

“哦!”余华回过神来,便望着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便屏退左右:“你等先下去吧”

待御花园中只有二人,余华又问:“青峰,你已入朝为官多年,为朕肱骨之臣,你之谋略品行,实属栋梁。为人风范,更是清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朕”

“陛下所问,微臣必定据实回答”

“如今天下动荡,距当年开朝之时已有七百余年,大陈朝如今国力如何?”说着,余华又捏了一撮鱼食撒到池中。

“嗯……”听到此问,葛青峰稍一犹豫,可也是据实回答:“大陈替周,已历七百年,当初分封六国,以敌周边异族。六国初始,拱卫王室,可时光流转,六国做大,渐不可控。王室衰微,五省之土,也被六国步步蚕食。长久以观,我朝危矣”

听其分析,余华喂鱼渐缓,最终将手停在碗中。再看面色,愁眉不展,脸色凝重如水,半晌不语。

过了许久,余华方缓过神来,从碗中抓起一大把鱼食,撒进池中,池中众鱼游觅多时,一大把鱼食又突然从天而降,众鱼翻踊,扑腾出朵朵水花……

“青峰,依你所见,该如何重振我朝?”见池中鱼儿抢夺,余华又捏了一撮鱼食撒入池中。

“天下所赖,皆为百姓。今幸有科举留于王室,科举举仕,集六国之才。略施渔利,挑拨六国。先伐弱国,后削兵权。集权中央,可得大同”

葛青峰的话,让余华愁眉展开,脸上喜笑颜颜,乐呵呵地对他说:“爱卿所言极是”

旋即话题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事,想拜托爱卿”

听闻此言,葛青峰跪在地上,拱手行礼:“陛下所托,微臣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余华示意他坐回座椅,娓娓道来:“朕膝下一共三子一女,长子因病早夭,三子随朕东征东海国,惨死军中,也是那次,国力大衰。”

说到此处,余华心有所感,取出手帕抹了抹眼泪。

“陛下节哀”葛青峰好言相劝。

收拾起心情,余华又接着说道:“幼女礼芩公主和亲南疆国多年,不知可否还有相见之日。朕膝下唯有二皇子仁礼安好,但仁礼愚钝仁厚,怕日后难掌大局。”

顿了一顿,余华放下鱼食,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润润舌齿,又接着说道:“所幸天佑大陈,仁礼福泽深厚,膝下共有三子两女。朕已年迈,想立皇孙传承皇位,爱卿认为如何”

清风徐来,垂柳摇摆,闷热空气少见地添了几丝凉意。葛青峰听了深深沉思,沉默良久,方才施礼回言:“回陛下,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陛下已是天命之年,至今还未立储。朝堂之上,众臣也是早已猜测出了些端倪。依微臣之见,切莫以皇孙立储,如今皇族势弱,不立子立孙为储,定会将三位皇孙搅入漩涡难以自拔。倒不如先立二皇子为储,以此为障,考察众孙,待有所定,暗留遗诏,他日以皇孙继位,可承大统。”

葛青峰分析的有理有据,余华听了,拍手直言称妙,看着眼前爱卿,满脸期待:“爱卿,你十七及第,为官二十三载,治理四方,随军平乱,如今已有四十。而开朝辅臣徐则林,十七出山,跟随我朝先帝平定四方,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二十三载,可惜其四十之时,告老回乡,纵使先帝百般挽留,也是徒劳,听闻先帝因此忧伤过世。如今徐氏衰败,乃天道使然,爱卿才华出众,亦是朕肱骨之臣,切记不可学徐氏沽名钓誉。”

“陛下所言,必定铭记于心,引以为戒”听闻此言,葛青峰赶紧施礼,长跪不起……

且说,帝王御人似御物,难辨朝堂忠奸臣。推心置腹池边对,青峰已陷忠臣心。

斗转星移,夕阳西下,已到了黄昏,徐家村村西徐世昌的茅屋中,两父子正在发愁。

“它吃什么呀?”小是非趴在茅草床上的襁褓旁边,盯着襁褓里的小白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按理说,应该是吃母乳吧,可是这穷乡僻壤,去哪里找呢?”徐世昌一趟趟进门,用右手把两碗木薯,一碗蛇汤端进屋子。

“母乳?那一直没有吃的,它是不是就要饿死了?”小是非有些好奇。

“唉,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家中连弄点米给它弄点米粥喂喂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把它养活呢”忙活了三趟,徐世昌才终于把碗都端进了屋里。

小是非逗弄着襁褓里尚未睁眼的小白猴:“说来也奇怪,怎么不哭了呀?好像睡着了似的”

小白猴抱回家后,徐世昌又烧点热水给它清洗了几番,洗去了身上黏液,再看其身上纯白,并无杂色,摸上去顺滑无比,好似无物。但其还未睁眼,尚且幼小。

徐世昌低头忙活桌上碗筷,随声附和:“不用担心,它饿的时候,自然会哭叫。赶紧过来吃饭吧”

听到爹爹催促,小是非赶紧下床,来到桌边准备吃饭,尝了两口木薯,看着桌子中央的蛇汤,香气扑鼻,询问徐世昌:“爹爹,这是那蛇肉做的吗?”

“嗯,的确是打死的那条花蛇做的汤”徐世昌十分肯定。

小是非闻着蛇汤香味,咽了咽口水,却不敢下口,又狐疑道:“可是这蛇汤,为什么是彩色的呀?”

再看汤中,的确有七彩流转,甚是诡异,父子二人,不敢食用。

“爹爹,这里面会不会有毒呀?”

徐世昌皱眉,盯着蛇汤,虽然闻着香气扑鼻,但是看着彩色汤水,却难下口。

见徐世昌沉默,小是非也不敢再问,一时间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突然,小是非大喊一声:“有了!”

说着,小是非兴高采烈地跳下凳子,直奔土墙墙角而去。

“你要干什么?”

徐世昌有些好奇,放下筷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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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是非在墙角洞里摸索半天,惊出一只老鼠,在屋子里转悠几圈,最后直蹿门外而去。这一只成年老鼠,父子二人子是追不上,但是小是非兴奋一叫:“抓到了”

说着,便从洞里掏出一只刚刚睁眼的幼鼠,拿着递给徐世昌:“爹爹,你看”

徐世昌吓了一跳,接过小鼠,又疑惑地问:“诶,是非,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老鼠呀?”

小是非耐心解释:“一个月前,夜里常有老鼠啮木之声,家中常贫,并无食物,定是有田鼠做巢,侵犯我屋,观察家中,唯有此洞洞口留有木屑,那几日啮木之声甚急,洞里似有幼鼠鸣叫,那时我便知有鼠客居于此筑巢产子”

爱子心思缜密,分析事情井井有条,徐世昌哈哈一笑:“甚是有趣,可是你要这幼鼠干什么?”说着,看了看手中不停挣扎的幼鼠,很是好奇。

“爹爹莫急,一会儿便知”

父子二人回到桌旁,小是非示意徐世昌捏住幼鼠。门口捡起一根木枝,沾了沾碗中蛇汤,滴进幼鼠嘴里。

蛇汤初进幼鼠嘴中,并无异常,见此情形,父子二人正要放下心来,却见手中幼鼠突然叽叫狂摆,兴奋异常,淡淡彩色沁出身外,紧跟着浑身发黑,一动不动。

捏着幼鼠的徐世昌吓了一跳,“啊”的一声,直接把手中幼鼠扔了出去,手掌在衣服上拍打,生怕沾染其色……

“这汤不能喝了”徐世昌十分肯定。

“我这就去倒掉”说着,小是非就要去捧碗倒了。

说来奇怪,小是非的手刚刚捧到汤碗,茅草床上,襁褓中的小白猴嗷嗷大哭,声音很是刺耳。

听到床上小白猴哭嚎,小是非赶紧过去查看,他的手不碰汤碗,哭嚎之声立刻没了。徐世昌又伸出右手,想把蛇汤倒了,小白猴哭嚎之声又顿时响彻茅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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