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哽咽绵软的声音,字字句句落在耳边,简直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谢京墨眼神一深,漆黑的眸底,铺开燎原般炙热的火焰。
只是下一瞬,看见虞之琬冻红的鼻尖和耳朵,摸到她冰凉的手指。
谢京墨眉心一蹙,立即用大衣裹住她,把女孩满是凉意的身躯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怀里:“虞之琬,你不知道冷吗!”
“我怎么不知道啊……”虞之琬委屈巴巴地抽了抽鼻子,趴在男人温暖的怀里,被他用大衣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她手指冻得跟红通通的小胡萝卜似的,正犹豫要不要抱他的腰,担心冰着他。
结果下一秒,男人就毫不犹豫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腰上,用体温驱散她的冰凉。
虞之琬此时此刻,真的感觉他的怀抱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了。
她脸颊贴在男人胸前,撒娇似的蹭了蹭:“你当时找我的许愿牌找了那么久,我也想体会一下你当时的心情啊……你还凶我……”
谢京墨阖了阖眼,心疼都还来不及,紧紧抱着她。
“我错了宝宝,我不该凶你。”
“我只是太着急了。”
虞之琬立马开始得寸进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不该在茗城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瞒着我,都不跟我说一声!”
谢京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认错的成了他了。
“云舟给我打电话,说他不小心跟你说漏嘴了,还说你不在蓝溪园,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猜你应该在这里,就立刻开车赶了回来。”
“一过来就看见你身上落了一层雪,连手套也没戴,所以才那么着急。”
虞之琬怔住,水光潋滟的眸子晶莹剔透,只是还有些泛红,似是胭脂晕染。
“你猜到我在这里的?谢京墨,你跟我这么心有灵犀呀!”
“那在你过来的时候,我恰巧终于找到你的许愿牌了,大概也是心有灵犀吧!”
周围亮着几盏暖黄灯光,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红色的许愿牌系在树上,紧紧挨在一起。
虞之琬开心地指给他看:“你看,我们的许愿牌就在那里!”
谢京墨眉心一跳,把她刚回温一点的手捉回来,继续用体温给她暖着,无奈叹声:“乖一点啊祖宗。”
虞之琬鼓了鼓脸颊,小声咕哝:“那你也不乖啊,你以前喜欢我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她说着,鼻尖又有发酸的趋势。
男人低头,温柔地吻她眉心。
“我本来打算在你明天生日的时候告诉你,只是没料到,云舟突然跟你说漏了嘴。”
虞之琬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瞳眸剪水,湿漉的泪光又漫了上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漫天的雪花落在两人头顶。
谢京墨看着女孩通红的鼻尖,吻去她眼角泪痕。
“宝宝,这里有些冷,我担心你再待下去会感冒发烧,这山上有民宿,我们先去看看有没有空房,好不好?”
虞之琬点点脑袋。
谢京墨把她正面抱了起来,仍旧用黑色大衣裹着她,把她严严实实地抱在自己怀里。
虞之琬感受着男人的体温,额头埋在他肩头,有些冰凉的小脸贴着男人温热的颈项蹭了蹭。
男人没有躲开,也不觉得凉,还主动朝她冰凉的小脸贴过去。
到了住宿的地方,其中一家民宿已经满了,幸好另一家还有两间空房。
谢京墨订了其中一间,老板热情地领着两人过去。
一位男游客刚从外面拍完雪景回来,就看见谢京墨和虞之琬办理入住,顿时惊讶地瞪大眼,又抬手揉了揉眼。
我靠,不是幻觉!
是真人!
真的是谢总和他夫人!
等两人上了楼,男游客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枫哥,我看见你喜欢的虞之琬了!”
电话那头的顾成枫立即问:“琬琬在哪儿!”
男游客:“跟她老公在一起呢!”
电话那头一下静了下来。
男游客:“谢总还一直抱着她,一路把她抱进民宿房间,连路都不舍得让她走呢!”
电话那头更静了。
男游客:“喂?喂喂?枫哥你还在听吗?人呢……”
……
房间里干净明亮,而且开着暖气,一进去就感觉暖和了很多。
虞之琬从谢京墨怀里下来,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粉色的小兔子,还有你的围裙,也是那个粉色小兔子。”
“我之前感觉像是我刚学画画时的画风,但是又不太确定。”
“这个小兔子……是我画的吗?”
谢京墨把她头顶的雪花拂掉,然后把她潮湿的围巾解下来,还有外套也脱下来,让她坐在床上,体贴细致地给她脱了靴子,用被子裹住她,裹得跟一团小粽子似的。
照顾完小祖宗,他这才在床边坐下,握住她还有凉的小手。
很坦然地承认了:“是,是你画的。”
“你掉在地上的画纸,被我偷偷捡回来了。”
虞之琬:“?”
偷偷捡?
男人垂首,吻在她冻得发红的手指上,撩起眼皮看她时,桃花眼缱绻深情。
“就是高中外面的那家书店,你经常过去,自学服装设计,为了假装跟你偶遇,我也经常去那家书店,只是你没有留意我罢了。”
虞之琬指尖微微一颤。
谢京墨勾了勾唇,轻笑一声:“那天你好像遇见了开心的事情,低头画画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着的,更重要的是,你那天还主动跟我说话了,那是你第二次主动跟我说话。”
虞之琬已经完全没印象了:“第二次?我跟你说什么了?”
谢京墨顿了顿,才道:“你跟我说,‘抱歉,让一下’。”
虞之琬:“?”
虞之琬:“???”
“这算什么主动说话啊!”她简直要心疼死了,“这也值得你记到现在?”
谢京墨抱住她,掌心抚摸她脑后头发:“宝宝,我们以前交集很少的。”
虽然只有五个字。
虽然是让他让开。
那也是主动跟他说话了呀!
虞之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酸涩,鼻音浓重:“谢京墨,我以后会跟你说更多更多的话,天天都跟你说。”
男人低笑一声,不想看她掉眼泪,就故意逗她:“那我要听你说一万遍爱我才行。”
“……”
虞之琬瞅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你先别这么娇,我那天画的是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