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谢京墨沉默了几秒,深黑眼眸凝视着女孩,嗓音低沉:“你真的对我没印象了?”

虞之琬怔了怔。

怎么会?

“我当然对你有印象了,你高中在学校可出名了,我经常听到你名字的。”

谢京墨慢条斯理挑了下眉:“那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你还记得吗?还是全抛在脑后了?”

虞之琬神情茫然:“啊?”

他幽幽叹了口气:“果然,我在你心里没什么份量。”

“哪有!”虞之琬立即讨好地凑过去,在他胸前蹭啊蹭,“你让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谢京墨睨她一眼:“看你这负心薄幸的样子,八成是想不起来了。”

啥?

负心薄幸?

虞之琬脸色一黑,张嘴就朝他下巴咬了一口。

咬完不解气,又往他喉结上也咬了一口:“谁负心薄幸了!”

说得她跟个渣女似的!

谢京墨浑身一僵,性感饱满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了滚,嗓音多了几丝明显的沙哑:“宝宝,换个地方咬。”

“我不,我就咬这里!”

虞之琬的反骨涌上来,又往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咬完怕他疼,又安抚地亲了亲,亲完还轻轻舔了一下。

结果发现,男人刚才还懒洋洋扶在她腰上的手,陡然用力,扣紧了她的腰。

虞之琬腰上吃痛,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懵懂和无辜:“你这里这么敏感啊?”

这些天吧,她也就是拉拉他手,跟他接接吻,亲亲他锁骨,摸摸他腹肌。

其他的还没深入呢。

至于喉结,之前也亲过,但是不像今天,又亲又咬,还舔了一下。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男人呼吸明显加重,下颌一阵绷紧,眼眸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幽暗:“玩够了?”

虞之琬脸颊气鼓鼓:“当然没有!让你说我负心薄幸!”

又故意往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最后还往他颈上也咬了一口,故意咬出一圈浅浅的牙印,又吮出一片红痕才满意。

谢京墨难耐地阖了阖眼睫,那双狭长俊美的桃花眼,眼尾潋着一抹情欲的红。

看着她这副故意捣蛋的模样,他忽然勾唇,似笑非笑看着她,嗓音沙哑,说不出的性感蛊人。

“怎么停了,继续啊宝贝。”

“我倒是巴不得,你把我全身上下都盖上你的章。”

虞之琬:“?”

男人此刻似笑非笑的眼神,实在太危险了。

虞之琬悄悄往后挪,想从他怀里起来。

结果刚动一下,男人搂在她腰上的手臂,用力往里一带,就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汹涌强势的吻如同狂风骤雨,密集地落下来,将她可怜的呜咽声全堵回了肚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忽然响起沉重的敲门声。

还有一道断断续续的嘶哑喊声,被门板隔了音,含混不清地响起:“琬琬……”

“你在不在里面……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为什么换手机号,我想联系你都联系不上……”

“琬琬,跟谢京墨离婚……别被他骗了,他不是真的爱你……”

虞之琬被谢京墨亲得晕晕乎乎,眼眸迷离,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唔,好像有人在敲门……”

谢京墨早就听见了,眸底渗出一丝凛然寒意,抚摸虞之琬脑袋的动作却很温柔:“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

虞之琬被他亲得没力气,也懒得动,乖巧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谢京墨温存地在她眉心吻了吻,才起身,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房门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明显的酒味。

只见走廊里,顾成枫喝得双眼通红,不停地抬手敲门,旁边还有两个男青年,以及满面愁容的民宿老板。

其中一个男青年,就是给顾成枫打电话说看见虞之琬的那位男游客。

简直后悔死了!

哪知道,他给顾成枫打电话的时候,这位大少爷正在借酒消愁,听完就坐不住了,直接找上山,要见虞之琬!

拦都拦不住!

而且缆车还停了,这位从小没吃过苦的大少爷,是硬生生爬了两个小时爬上来的!

幸好这山不陡,幸好他没有喝到烂醉如泥,幸好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不然摔下山,小命都没了!

另一个男青年就是顾成枫的好哥们,卫宸,一路护着顾成枫爬山爬上来,已经快累瘫了。

民宿老板更是头痛不已:“谢先生,真是抱歉!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嚷着要找你和你太太。”

“不经过顾客的允许,我自然不会随意透露房间号,结果这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敲门,已经敲了好几个房间的门了,惹得大家半夜被吵醒,怨声载道!”

谢京墨从房里出来就关上了门,隔绝了外人往里看的视线。

顾成枫浑浑噩噩的双眼,看见谢京墨的身影,神经陡然绷紧,缓缓攥起拳头:“我要见琬琬,我要见她。”

民宿老板无语地拉住他:“别大半夜打扰人家了!你这叫扰民!”

大半夜找人家老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奈何顾成枫铁了心,跟头牛似的,根本拉不动。

谢京墨居高临下的凌厉视线从他身上扫过,随即,看向民宿老板:“你回去吧。”

这位客人周身气场实在太强大,民宿老板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地走了。

还留下卫宸和那位男游客。

卫宸看了眼谢京墨,吓得咽了咽唾沫,赶紧拉着那位男游客一起溜了。

顾少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以前顾少和虞之琬刚分手的时候,他还帮忙撮合过,奈何没成功。

现在虞之琬都结婚了,嫁的男人还是谢京墨,更加撮合不成功了啊!

三人走后,走廊里安静了不少。

顾成枫一双浑浊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谢京墨,下一秒,不知看到什么,他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谢京墨身形颀长,姿态散漫地站在门前,黑色衬衣领口微敞,冷白颈上,印着一圈浅浅牙印,还有暧昧刺眼的绯红吻痕。

这明显,是被女人咬出来亲出来的!

顾成枫头皮一炸,虞之琬都没亲过他,怎么能亲谢京墨!

“琬琬!琬琬你出来!!”顾成枫仿佛受到刺激,疯了一般就想往房间里冲。

谢京墨眸光一凛,抬腿就朝顾成枫腹部踹了过去。

“你活得不耐烦了,再敢骚扰我老婆试试?”

顾成枫被一脚踹倒在地,痛得闷哼出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踹得移了位,胃里的酒液往上翻涌,喉咙里一阵刺鼻难闻的味道。

他咬了咬牙,顾不上身体痉挛般的疼痛,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面容憔悴,目眦欲裂地盯着谢京墨颈上的牙印和吻痕。

可就算顾成枫再气愤,当着谢京墨的面,也不敢直接喊他名字。

顾成枫:“是不是你怂恿琬琬换手机号,让我联系不上她。”

“你明明有一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还和琬琬结婚,招惹琬琬,你这样对得起琬琬吗?”

“我为琬琬改变那么多,我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我爬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才爬上来,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谢京墨淡淡地扫他一眼,眸底的冷漠和蔑视铺天盖地:“爬了两个小时?”

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眼神睥睨,从骨子透出一种压迫感。

“你只是爬了两个小时的山,我一步一步走了八年,才走到她身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争?”

顾成枫被男人眼神里的威压逼得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走了八年?

什么意思?

难道……谢京墨那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虞之琬?!

这怎么可能!

“不,这不可能……”顾成枫喃喃地摇头。

谢京墨眉宇拢着一层阴郁戾气,如同极寒冰川上肆虐的风雪。

“顾成枫,你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好色滥情的花花公子,从外貌到能力,你有哪一点能配得上她?”

“就算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你以前的脏,就能抹去了?”

顾成枫面色倏地一白,似是被人戳到最大的痛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京墨自上而下睨着他,黑眸深沉,浮动着森森凛寒。

“顾成枫,你最好掂量清楚。”

“以后再敢纠缠我老婆试试。”

“看区区一个顾家,能不能保住你。”

霎时间,顾成枫身体紧绷得快要断掉,眼球布满红血丝,可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面对谢京墨的警告,他有什么资格反驳……

他根本没能力跟他抗衡!

直到谢京墨反身转回房间,顾成枫仍愣愣地站在那里,满身挫败。

他和虞之琬,就这样完了吗……

……

卫宸拉着丢魂落魄的顾成枫走出民宿。

外面的雪还在下。

顾成枫被寒风一吹,才堪堪回过神,怔怔地抬起手腕,看着那串红豆手串。

这是虞之琬扯断不要,被他强行找回来的。

可是,他能找回手串,怎么也找不回虞之琬了。

谢京墨的警告,他怎么敢违背,他没有那个资格,顾家也没有……

顾成枫眼眶酸涩,私心忍不住作祟。

他多希望,虞之琬永远都不要知道,谢京墨一直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子,就是她……

……

虞之琬在房间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谢京墨回来。

眼眸瞬间一亮:“你终于回来了!敲门的是谁啊?还有还有,我想起来我以前在哪儿见过你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事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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