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背地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最好谁也别得势,鹤岑如今这性子也还好,没见着有过多偏向,心里的一碗水端的还是很平的。
看他修炼那几人也不能闲着,最近跟在小剑灵身边,生活变得有意思了不少,心境也有所改变,所以修炼上也都各自有了些进展。
和普通修士不一样,北祁这个妖族是要过千年大关的,虽然还有个几十年,但在修真界真不算什么。
他这个老狐狸也得提前准备准备。
鹤岑第一次听说这个,蛮好奇的,“是要渡雷劫吗?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北祁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脸,“没那么恐怖,我应该可以扛得住,但就是要化形修养一段时间了,到时候鹤鹤可要保护我~”
“那三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偏向他们知道吗?”
鹤岑一愣,随即反应了上来,他漂亮的眉眼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再说了,在我眼里君朝他们都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你要变成小狐狸的模样了吗?”
北祁点点头,“是的,你可以每天都抱着我。”
鹤岑想象了一下自己多了个毛茸茸的抱枕还挺高兴,“好好好,我也要有漂亮小狐狸了~”
这件事还早,二三十年,应该足够鹤岑恢复到金丹期的修为,别人靠不住,剑灵还是挺靠得住的,北祁相信有鹤岑护着,他这千年大关应该没什么问题。
倒不是真不信任薄楼闻卿他们,只不过在修真界行走毕竟还是小心为上,大家心眼子都多,像鹤岑这样单纯澄澈的少年确实少见。
但也正是因为这心性少见,加之他身份又特殊,才格外招人喜欢。
北祁那群人承认自己的喜欢不纯,但人活得时间久了,本身又爱计较盘算,哪有那么多纯粹的爱意?
这件事也就先跟鹤岑提了一嘴,之后便也就重新说到鹤岑的修炼上,剑灵的进度比他们预想的快很多,有四个师尊充沛的灵力给他做后盾,鹤岑很快就恢复到了筑基后期。
只要再修炼修炼,稳固境界,马上便能结丹了。
他本身是有实力在的,所以说是修炼,叫恢复应该更贴切一些。
君朝瞧他打坐完毕,顺手就把准备好的餐食摆了上来,“饿了吗?吃点东西。”
鹤岑掀起下摆两步跳了过来,先去抱了抱每天照顾他饮食起居格外细心的君朝,这才爬到他旁边坐下。
君朝好笑,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一天这么闹腾,非要从为师身上滚来滚去。”
鹤岑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了两口肉,口齿含混不清的发言,“喜欢你嘛~”
“师尊对我这么好,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我也要黏着师尊才是~”
君朝面上不显,不过唇角还是微微勾了一下,伸手给他布菜,“嗯,算你还是有良心。”
鹤岑又往他身边靠了靠,“那当然了!”
他是要黏君朝多些的,虽然闻卿和薄楼抱他的时候小剑灵都不会拒绝,但君朝那个冰块脸,平日里不招呼鹤岑,这小宝贝也会过去主动找他。
不过也跟他一直带着鹤岑有关,小剑灵跟他最熟悉,所以习惯性的什么都跟他说话商量。
他们到缥缈宗的时间很快,白紫府白家的事情已经传回到白棋然的耳朵里了,他不是傻子,也很快反应了上来当初师父为什么非要拦住他不让回去的意图。
但白家毕竟是生他的地方,虽然他很小就跟着师父上缥缈宗了,可父亲母亲平日里都待他极好,族中更是对他寄予厚望。
发生如此大事,他面都不露一下,着实良心难安。
君朝等人到的时候,白棋然正被自己师父压在静室面壁思过呢,这孩子说什么也想去看看自己的父亲母亲,他师尊是个能拎得清的小老头,知道这会儿出现肯定不合适。
于是硬是将人关了进去,提起这事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唉声叹气,“没想到啊,白家那群人做事如此心狠手辣……”
“就是苦了我然儿,这孩子重情重义,出这么大事,要是没您提前招呼,我还真拦不住他。”
君朝面不改色,“人之常情,他心里记挂父母,本尊可以理解。”
“此事也是看在你我故交的面子上,希望你的好徒儿不要让本尊失望吧。”
那老者沉声叹了口气,领着君朝等人去见了见静室的白棋然。
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师尊让他跪着,他就跪的老老实实,只是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一直深深的掐进掌心。
面容憔悴不堪,发丝也有些凌乱,估摸着是也闹过一两次吧。
静室的石门一打开,他就忙不迭的抬头,跌跌撞撞的奔过来,“师尊!师尊!可有我父母的消息了?能放我出去了吗、”
话语声渐渐小了下去,明显也是看清了一同出现的君朝几人。
“衍芳尊上……?魔尊、城主、妖君……”
他慌忙低头,赶紧躬身行礼。
这四位在修真界的名号响亮,白棋然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次性见四个。
君朝淡声,“不必多礼。”
“换个地方说话吧。”
白棋然的师父乐清道人点点头,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又训斥了白棋然一声,“孽徒,还不跟上?”
白棋然恍恍惚惚的跟了上去。
估计是没想明白怎么会碰见这几位修真界大佬,刚想悄悄打量几眼,就见魔尊大人弯腰,顺手将旁边一个身形纤瘦高挑的少年抱了起来。
语气说不出的无奈宠溺,“我的祖宗,你怎么又困了?”
鹤岑揉揉眼睛,“我修炼好几天都没睡了,这几天一下子就迈入筑基后期了,我这么棒,你还不夸夸我~”
薄楼唇角含着笑,“夸你夸你,我们鹤鹤真厉害,困了就睡吧,你灵力匮乏,多休息养精蓄锐是好的。”
鹤岑看了眼落在后方的白棋然,眼神淡淡的没有什么波澜,估计是觉得这个路人没他想象的好看,对比君朝等人差了太多,便也没什么兴趣了。
头一歪,扯了扯薄楼的头发就趴着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