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也没有那么多枕头,林宛瑜用衣服卷成枕头给她们用。
许呦坐在炕上看了看秦子琛,秦子琛看了看她,自顾的躺在了炕上。
一铺小炕,五口人并不宽松,翻个身都会碰到身边的人。
许呦背对着秦子琛和林宛瑜聊天。
一家人聊了很晚才睡。
见林宛瑜睡了,许呦翻身躺平,胳膊就蹭到了秦子琛的胳膊上。
他把衬衣脱了,上身穿着背心,许呦蹭到他的胳膊上,能感觉到肌肉**的。
两人结婚一年,头一次挨着这么近睡觉,男人的气息蔓延到她这边。
许呦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秦子琛把胳膊抬起来放在胸前,给她腾出一点位置来。
许呦平躺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
听着家里人的呼吸,他们仨应该都睡着了。
许呦小声的问:“秦子琛?”
“嗯。”他应了一声。
“我想上厕所。”
“起来吧!”他翻身坐了起来。
许呦轻手轻脚的穿上鞋,秦子琛拿着手电筒跟她走了出去。
这里用的是旱厕,比筒子楼的洗手间味道还浓重。
许呦快速的解决完,提起裤子就跑了出来。
“你睡不着?”秦子琛忽然问道。
“有一点,可能昨天睡得太多了。”许呦说道。
“在外边坐一会儿吧!”秦子琛提议道。“我也觉得屋里有点闷。”
许呦抬头看了看天,黑色的天幕上铺满了璀璨的星斗。
是她从未见过的星空。
忽然一道流星在夜空划过,接着又有一道流星跟随下来。
“好多的流星啊!”
许呦心念一动,打开空间里的电脑搜了一下。
正好今天有一场英仙座的流星雨,最佳观测时间就是夜晚的11点到凌晨三点。
英仙座的流星雨是最有名的流星雨之一。
前世她总是想好好看一场流星雨,可住在城市里,能看到的机会太少了。
现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天上闪着星星。
时间,地点刚刚好。
许呦当即决定,“我去拿两把椅子出来。”
“我去吧!”
秦子琛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拿出两把椅子,还顺手把他的军装外套拎了出来给许呦披上。
许呦指着天空对秦子琛说道:“今晚有英仙座的流星雨,就在那个位置。”
秦子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有几颗很亮的星,但他分不出哪个是英仙座。
“你看过流星雨吗?”许呦问。
“看到过。”秦子琛回忆道:“三年前在前线埋伏了两天一夜,那晚正好看过流星雨。”
“很多的流星坠落下来,战友说一颗流星就是一个人,这一仗会死很多人。”
“后来呢?”许呦问。
“确实死了很多人。”秦子琛有些伤感的看着夜空,说道:“如果流星是他们,那天上的星星也应该是他们。”
“他们变成了星斗,在天上注视着我们。”
“你这个想法还挺浪漫的。”许呦笑了笑说。
说话间又有几颗流星落下来,许呦目不转睛的看着夜空。
秦子琛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有流星雨?”
“报纸上介绍的。”许呦回道:“天文学家提前预测出来了。”
“我很久以前就想看一次,一直都没机会。”
“真好,这次赶上了。”秦子琛说着目光柔顺的看着许呦。
真好,他赶上了。
他能陪她看一场流星雨。
这在将来会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秦子琛,我都不知道你这一年为我家做了这么多事。”许呦眼睛盯着天空,慢悠悠的说道。
“是我应该做的。”秦子琛淡淡的说:“你嫁给我,你的家人也是我的,我有责任让他们过得更好。”
“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许呦不解的问。
“你是做好事不留名吗?”
“为自己家人做点事,没必要宣扬,都是我分内的事。”秦子琛说道。
“谢谢你。”许呦终于转过头笑着对他说。
两人距离很近,秦子琛看见她的双眼亮闪闪的,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
恰好这时又有几颗流星在许呦身后下落,秦子琛忙抬手指过去。
“快看!”
许呦转回头,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哇哦!
坐在他身边的秦子琛嘴角扬了起来。
两个人身心放松的在一起,原来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他喜欢现在这种感觉,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天停止。
许呦正在专心致志的看流星,空间里忽然传来林灿的呼叫。
“地瓜地瓜,你睡了吗?”
“嗯?亲爱的,你怎么还没睡呀?”许呦好奇的问。
“宝,今晚有英仙座流星雨呀!你知道吗?”
“我知道哇!我正在看。农场这边观测的视野特别好,我现在已经数了三十多颗流星了。”
“你知道吗?我也在看流星雨。”
就算两人用的是空间,林灿也习惯的小声蛐蛐,就像两人在打电话似的。
“你?跟谁?”许呦立马好奇心泛滥。
“李佑。”
今晚看流星雨。
是李佑找的她。
李佑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消息,就张罗着要看一场流星雨的盛况。
他是个天文爱好者,对天上的八十八个星座如数家珍。对各种天文奇观都非常热衷。
他跟林灿提起要看流星雨的事,林灿便想到了许呦。
“老师,你想看吗?咱们可以一起作伴,买点瓜子零食,一边看一边吃。”
“就咱俩?”林灿是拒绝的。
“哪能啊!”李佑说道:“人多才热闹呢!我把李老师也叫上,还有护士小芳。”
“好啊!”听到有这么多人,林灿爽快的答应下来。
可是两人在篮球场等到十点多,也没见那俩人过来。
林灿有理由怀疑,李佑根本就没约那俩人。
“李佑,李跃民和小芳呢?怎么还没来?”
“小芳说太晚了,她家里不让出来。”李佑说道:“李老师要回家照看孩子。”
“啊?”林灿吃了一惊,“你说李跃民干嘛?”
“回家看孩子呀!他家孩子好像才两岁。”
李佑说道:“李老师也挺可怜的,他爱人在生产以后得了病去世了。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
“你怎么知道的?”林灿没听过这件事,书上也没具体写李跃民的情况。
“跟护士们闲聊的时候听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