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乔治回来,他推开门,屋里暗黄的灯光便倾泄出去,司鸢坐在椅子上看书,猫猫头正好奇的咬着丢在角落的蜘蛛探测器,被司鸢发现后揪着脖颈拽起来了。
“不能吃,别乱咬。”
黑猫细细叫了一声,然后四条腿耷拉着,身体往下垂成长长的面条,眼睛睁得圆圆的。
司鸢盯着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下的摸了起来。
没有人能抵抗猫猫头带来的诱惑。
乔治把捡来的垃圾放在角落,犹豫半晌,朝司鸢走过去,声音很小道,“我给你买了蛋糕。”
说着他拿出那个比手掌还要小很多的蛋糕。
哪怕他们现在赚的钱已经不少了,但因为要给司鸢买药,所以基本没有余钱买多余的奢侈品。
司鸢目光很短暂的在上面停留了一瞬,“谢谢。”
或许是觉得气氛莫名尴尬,乔治说了声要出去把衣服收回来就走了。
猫猫头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蛋糕。
夜深了,司鸢扭头去换衣服,洗漱也就用湿毛巾擦了擦,这里没有给他洗热水澡的条件,只能先这么凑合着,等他再出来时,猫猫头乖巧的蹲在床上,尾巴一晃一晃的,舌头伸出来舔过嘴巴。
司鸢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他捏住猫猫头的脖颈,直直的看着他,“干什么坏事了?”
猫猫头眼神游离。
司鸢一回头,果然看见他洗漱前放在桌子上的蛋糕不见了,他找了一会儿,才在桌子角落处找到四分五裂,残缺不全的蛋糕。
司鸢:……
今晚猫猫头失去了上床睡觉的机会。
次日全星球降下讯息,流浪行星又要开战了,虫族马上就要降临这里,而联邦会派人过来驻守,他们这个地方恰好是战区,所以要在三天内全部撤离。
于是司鸢跟着一群难民逃荒似的上了飞行舰,经过拥挤逼仄的28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联邦。
这里与流浪星球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飞行舰上的人下来后眼睛都看直了,交错庞大的街道线,几乎能遮天蔽日的高大建筑,随处可见的高档跑车和飞行器。
有联邦的军官开始维持秩序,“请大家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跟我来。”
他们被带着来到了一个恢弘的建筑内,军官介绍说,“这里是天赋检测中心,所有人先来测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天赋。”
测过之后,他们对所有A-级及以上天赋且年龄低于25岁发出邀请,这些人可以进入联邦第一军校的附属军校学习。
联邦兽人精神力强大,但生命短暂,近几百年来生育率又持续走低,他们不得不筛选一些平民进入附属军校。
虽然这些被选择出来的学生依旧可以选择回到流浪行星,但他们大多不会回那个落后的地方。
乔治的天赋刚好可以进附属军校,司鸢天赋不够,但他通过笔试进入了附属军校的Omega专属学院。
乔治看着他的成绩单直皱眉头,“你的物理,化学,战甲,源武器等十几门科目都是九十分以上,只是因为天赋不够就不能进军校,凭什么?”
司鸢他手里拿了根火腿肠,在猫猫头伸爪子去勾时,食指轻轻用力,把火腿肠抬高一截,就这么来回逗着。
见他这副不在意的样子,乔治又走近两步,“你知道Omega学院是什么样的吗?他们学的是礼仪,社交,插花,育儿,跟你擅长的这些完全没有关系。而且我打听过了,这些Omega出来以后就是为了给联邦剩下更优秀的后代而建立的。”
猫猫头忽然放弃了火腿肠,扑上来照着司鸢的鼻子咬了一下。
不疼,没破皮。
“虽然你精神力低,但他们要是知道你的天赋是治愈,恐怕第一军校都会抢着让你入校,不如我们再去测一次。”
司鸢兴致寥寥,“我不想去第一军校。”
“为什么不去?”乔治认真的给他科普,“第一军校出来的学生基本都有军衔,就连普通专业都是工资5万星币起,如果是指挥系,战斗系那就更高了,而且那可是第一军校,无数Alpha的梦想。”
司鸢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心动。
乔治,“……好吧,我会努力多赚钱养你的。”
乔治目光越发坚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司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乔治对他,越来越像养儿子了。
司鸢就这样顺利入学了,乔治分明也是新生,但他提前一天就去打听了Omega院系,包括宿舍,食堂,教室他都记住了。
乔治帮司鸢收拾好行李,然后送他去办了入学和饭卡,最后将他床铺铺好,宿舍收拾好后才去办自己的事。
跟司鸢料想的没错,Omega院系的课程轻松又舒服。
在那群Alpha在各种模拟场上与虫族拼命时,在他们泥里爬河里滚模拟荒野求生时,在他们拼尽全力抵抗Omega信息素测试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时,司鸢惬意的把一枝花多余的花枝减掉,插入花瓶里,还得到了这次插花作业的第一名。
班上的Omega都是平民,也不存在谁看不起谁的霸凌,司鸢天天撸猫看书,日子别提多快活。
很快,他们学院便迎来了第一次礼仪考试。
司鸢拿着校园卡,排着队验了身份,然后在大厅等着叫号,黑猫趴在他身上懒洋洋的伸着懒腰,引来不少人侧目。
最近黑猫经常变成男人模样,比如今天早上起床,司鸢都是从男人怀里醒的,两人躺在刚好能装得下他俩并且略微有些拥挤的小床上。
那一身精装漂亮的肌肉,流畅完美的线条往下收入进自己的小蓝被子里,司鸢还上手摸了摸,硬邦邦的。
好在他三个舍友嫌他是流浪行星来的贫民,嫌他又脏又粗俗,于是纷纷搬了出去,整个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哪怕黑猫在宿舍大变活人,也没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