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已经是过了半月,这半个月来阿商过得万分充实,白日去上课、领些宗门任务赚取灵石,晚上静心修炼。
深夜,戌时刚过半,刚打坐了没多久的阿商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多了几分欣喜。
经过这几日的刻苦修炼,她的修为终于爬上了一层。
一旁半躺在床上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话本子的巫烛无意间扫到她嘴角的笑意,被她吓了一大跳,“你干嘛?怎么突然笑那么……恐怖?”
说着,巫烛还将自己手中看着的话本子封面转过来看了看,她应当没有透视眼,看不见他如今手中看着的是个狗血的爱情话本子吧。
是的,虽说巫烛是个活了上万年的上古大妖,同其他几个喜欢以折磨人为乐的上古大妖不同,他平日里吃饱了就喜欢躺在阳光充裕的地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狗血的爱情话本子。
因此,九阴那家伙还时常笑他比人还像人。
想到曾经几个与他朝夕相处的死党,巫烛眼中的神情不由暗了暗。
他被关押在万灵渊万年,想必那几个家伙的下场定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他能再和他们相见。
这万年来他也想了很多,曾经年少轻狂做了不少恶事,如今回想起来没什么比得上安稳度日更加让他向往。
“你感受到了吗?”阿商目光看向他,多了几分不易出现的欢喜。
“啥?”巫烛又往嘴里丢了几个瓜子。
阿商:“我的灵力。”
巫烛眯了眯眼睛,感受到了她体内的灵力,“嗯,感受到了,增加了些。”
阿商勾唇笑了笑。
看着阿商嘴角的笑意,巫烛不由愣了愣,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他发现阿商很少笑,平日里修炼的时候都是冷冰冰。
明明长着一张很惹人喜欢的脸,但偏偏就是很少笑。
巫烛:“其实你要是想增强灵力,也不一定要靠这一板一眼的修炼,还有一个更快的法子。”
“更快的法子?”阿商不解。
“就是你那面瘫的剑修道侣啊,他可是难得的纯阳体质,将他作为炉鼎,可比你修炼好几月还有用。”
关于阿商和那面瘫剑修的事儿巫烛早已经打听过了,那群弟子说什么是阿商因为垂涎姓谢的那家伙的美貌,对其下药霸王硬上弓,这才成了姓谢的道侣。
虽然巫烛认识阿商的时间并不长,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他所认识的阿商,是绝对不会干出对人下药这种事情的。
这其中定然是有阴谋。
“因为姓谢的那家伙导致你被那么多人误解,恶名缠身,你不得从他身上拿些利息弥补自己?”巫烛一想到那个面瘫脸把他从玉阶峰直接甩出去,他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报复回去!
阿商:“……”
她就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方法。
阿商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没了笑意:“你下次要是再出这些鬼主意,我就罚你一天不吃饭。”
巫烛:“!!!”
顿时手中磕着的瓜子不香了,“不要啊商商……”
罚他一天不吃东西,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下来。”阿商对着他道:“我要睡觉。”
阿商这小破屋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二人都是轮流睡,一人一晚,而今晚轮到阿商睡了。
巫烛下了床,看着少女合衣背着他躺下。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让她生气了,虽说这床是一人一晚,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让给他睡的。
许是真生气了,算了,大不了明日他少吃点东西,说不定她就不生气了。
想着,巫烛在不远处的硬榻上躺下。
窗外漆黑一片,树影随风摇曳,在窗外的一片密林之中,两道漆黑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碧绿色的两双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少女。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缓缓转移视线,目光看向不远处躺在榻上呼呼大睡的红发少年,碧绿色的两双眼睛中同时多了几分冷意,从衣袖中缓缓抽出冒着冷厉寒光的匕首。
*
在修真界经常有一种传言,说是剑修是最穷的,至于说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剑修没什么赚钱的法子,符修可以卖符、丹修可以卖丹,器修可以卖灵器。
而剑修没什么赚钱的,甚至于还要经常保养自己的剑,经常入不敷出。
作为刀修的阿商也是如此,本来就是一个入不敷出的状态,现在还多了一个饭量大的巫烛的,原本就穷的她,如今更穷了。
因此,她只能多接宗门任务来赚取灵石。
“目前还有一个外出除妖的活,目前还差一个人,你要接吗?完事之后奖励五十颗灵石。”
同在宗门中采药打扫干杂活奖励三四颗灵石相比,五十颗灵石确实很诱人。
因为是组团是捉妖,并不是她一个人,所以阿商果断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是阿商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以仙门宗弟子的身份外出除妖。
宗门除了给外出除妖的弟子一些基本防身保命的符咒和丹药外,还给每一位第一次出门除妖的弟子在修真界通用的修真灵卡,用来接取任务和互相联络。
这是阿商两世以来第一次用这个修真灵卡,在将灵卡和自己的身份绑定过后,阿商便进入了灵卡中的识海,眼前浮现出了一行字:
仙门宗阿商——刀修——筑基期——天行榜排名 99+
看着自己的排名,阿商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她现在还是很弱啊。
下一秒,那行字隐入了识海之中,阿商一抬眸便瞧见了天行榜的前十名。
其中第一名那金灿灿的一行字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线中:
仙门宗谢珩玉——剑修——不明——天行榜第一。
在一旁还有无数崇拜他的狂热道友给他留下的话,基本上说是些夸他和说他厉害的话。
阿商本想着退出,但是看着不断疯狂滚动的字,最终匿名留下来一段话:
“没有人会一直待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