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吗?”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阿商对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一如既往是那番冷冰冰的模样。
好似在问她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
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要向她解释这一切的意思。
他明明喜欢沈月清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对她做这些?
阿商捏紧衣袖下的拳头,咬了咬唇:“可以。”
站起身时,她的腿还在微微打着颤。
阿商并非懵懂无知,上一世她每个月给谢珩玉缓解情蛊,很少有腿软成这样的。
若是有,那就说明……激烈了。
这个词如果不是阿商重活一世,很难相信被世人称之为高岭之花的谢珩玉,在那种事情上和激烈二字扯上关系。
上一世他有过那么两三次,最严重的一次他将她困在榻上三天三夜,甚至于让她一度觉得自己要被弄死在榻上。
后来,她听人说他和沈月清不知因为何事大吵了一架,险些要到动手的地步。
阿商那会儿才明白,原来他是和他的白月光沈月清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这才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那这一次呢?
他为什么要碰她?
今日也并不是缓解情蛊的日子。
谢珩玉目光落在阿商还在微微打着颤的双腿上。
他抿紧薄唇,面容冰冷,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是此刻少女有些站不稳的身形,正清楚告诉他,他失控了。
阿商因为发热期影响而神志不清,本能向伴侣索取相拥,这很正常。
但他不一样,他是清醒的,很清醒。
在情蛊并没有发作的前提下,他清醒着沉沦他一向极度不齿的风月之事,向她索取了一次又一次。
看着眼前的少女因为腿软而有些站不稳,险些要跌倒。
他本能想要去扶她,但最终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不该如此。
是的,他不该如此。
他与阿商本就因为情蛊才绑在一起,他对她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情,也是因为情蛊。
他明明知道。
他明明知道!
可为什么——
在瞧见少女因为不舒服而脸上露出难忍的痛色过后,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快反应过来。
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稳住了她的身形。
在对上少女那有些愣住的双眸时,在那么一瞬间,谢珩玉一下子好像想通了。
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压抑他的感情,既然压抑不住这份感情,那倒不如随它而去。
他对她的感情与贪欲,全都来源于体内的情蛊,用不了多久,等到他寻到解蛊的法子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他是为了正道而生,儿女情长困不住他。
阿商会成为他的过去,他知道下药之人并不是她,她是无辜的。
等到解除了情蛊,他们二人解灵过后,他会给她补偿,无论是价值连城的仙岛,又或者是法器、丹药,只要她想要,他都会给她。
想清楚这一切过后,谢珩玉一下子便释然了。
他弯下腰,手臂从阿商的腿弯处穿过,将阿商抱了下来。
“啊——”
阿商被他这个突然将她抱起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下意识抓住谢珩玉的手臂想要稳住身型。
“谢珩玉……”阿商眼眸里充满了震惊,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抱她。
“不是站不稳吗?”谢珩玉说,感受到少女的重量,他不由皱了皱眉,她一直都那么轻的吗?
不止是身子轻,连同腰也很细,他的手掌覆上去的时候,都能遮掩住她的一大半腰肢。
“我可以自己走。”阿商并不太适应谢珩玉突然对她的亲昵。
尤其是现在她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包裹。
这样太具有迷惑性,甚至于会让她心中升起一种他是她真正道侣的错觉。
谢珩玉也并没有给阿商推开他的时间,四周突然被谢珩玉脚下的冰霜覆盖,眼前雪白一片。
只听见咔嚓一声,四周的空间犹如镜片一样碎裂。
谢珩玉抱着阿商从方才碎裂的空间,踏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看着四周又换了一个场景,阿商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从瞬息阵出来了吗?”
谢珩玉:“嗯。”
“阿商。”不远处传来文相礼的声音。
当站在外头等了许久的文相礼,看着将阿商抱着怀里,走出来的谢珩玉时,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她是和谢珩玉一直待在里面吗?
“文师兄。”阿商看向不远处的文相礼,意识到自己此刻还被谢珩玉抱在怀里,下意识推了推谢珩玉的肩膀,想要下来。
可谁知谢珩玉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阿商对上谢珩玉那平静的眼眸。
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阿商在对上他的眼眸过后,好像明白她要是从他手臂中下来,他会生气。
文相礼看着将阿商抱在怀里的谢珩玉,视线落在两人那明显都有些红肿的唇,还有阿商脖子上醒目的痕迹。
就算文相礼再不懂,他也明白他们二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不得那种阵中有一道结界他如何都打不开,原来是因为谢珩玉在里面。
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让他们两人做很多事情了。
“阿商,你……没事吧。”文相礼捏紧自己衣袖下的拳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阿商张了张嘴正要回答,一旁的谢珩玉比她更快开口道:
“文师弟觉得我夫人会有何事?”
“我夫人”这三个字,听得在场的其他两人皆是一怔。
其中,文相礼的表情变得尤为难堪。
“我夫人无事,不劳文师弟关心。”谢珩玉说完也不顾一旁的文相礼是何表情,带着阿商离开了此地。
阿商听着谢珩玉称呼她为他的夫人,愣了好一会儿。
等到阿商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谢珩玉已经带着她离开了试炼秘境。
看着下方的宗门建筑,阿商赶紧开口道:“谢珩玉,我试炼还没有通过,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