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简单,虽然吃饭的时候,汉可的爹娘,奶奶,都在上房屋子里,那十分耐看的闺女只是帮助着盛饭,连正桌边坐都不敢,羞涩得不行,但非常勤快地操持了剩余的家务,将锅碗瓢盆什么的清洗干净,两人就真的圆房了。
“龟孙子,咱不能再讲究了,现在世道乱啊,你奶奶我心急,等不得了,要是我给洋鬼子的枪子打死了,连重孙子都没有抱过,岂不是亏死了?我好歹也煎熬了六十多岁了,”奶奶弯曲着九十度的腰,满脸红光:“小可恶,你给奶奶争口气,立即把这件事情办了!”
“奶奶,你说啥意思?”汉可确实有些莫名其妙的,他一心都想在那姑娘身上,刚才吃饭的时候,姑娘往来端饭上菜,举止文雅,轻盈,尤其是身材,在单薄的夏衣里显得格外动人,汉可的一颗心都叫她给搅拌得七零八落不能消停。
“养儿不教如养驴!”奶奶用拐杖代替教鞭:“你们先圆房,然后咱再办几桌子酒席,把你七大姑八小姨街坊邻居的都请来乐呵乐呵。”
爹和娘只在旁边咧嘴笑,一声不吭,直到奶奶的拐杖放开汉可,娘才领着他往外边走,随手一指,在后面推了一把。
汉可的家有三座房子,全是土坯草房,已经盖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上房的墙壁开裂了无数的缝隙,全靠着泥浆涂抹勾挂。今年雨水勤,居然长出许多的青苔,非常新鲜可爱。房檐下还几几咋咋藏了三四个鸟窝子,热闹着呢,汉可心急如焚地闯到了左厢房,推开门进去了。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刺激着人的鼻孔,让汉可非常兴奋。这本是他和弟弟的住处,原来乱得很,还经常散发着烂鞋子臭脚的怪味,气味的变化使他犹豫了一会儿。
“谁?”屋子里传来了惊慌地,颤栗着的声音,使汉可得意大胆起来,哈哈,看这大姑娘给羞的。“我呀!”
本来应该是漆黑一团的屋子,今天却点着油灯,奶奶,爹娘本是极为俭省的主儿,哪里会点过油灯?想来,这油灯也是从舅舅家借来的吧?跳跃的灯苗上,蓝悠悠地火头儿忽闪着,象一个善于变化的小妖精。
那闺女就坐在一张破旧的凳子上,对着桌子上的破旧不堪的镜子梳理着长长的辫子,将细腻的腰身,圆滑的脊梁,瘦削的肩膀,陡峭起伏的半个臀部的轮廓都呈现给了他,看得他口水泉涌,心如鹿撞。
“呀,是哥哥来了!”那闺女转身站起来,面对着汉可,将双手抱在左侧腰间福了一福:“给哥哥请安。”
汉可看得奇怪,不过,心里很受用,这女子挺懂得人情世故的,不过,他心里如火如荼,嘴上手上却笨拙得不行,吭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两只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她欣赏。
“哥哥,你快来这儿坐着,我给你洗脚!”姑娘的嗓音不高,却温柔妩媚,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就象有多少个小手在抓着揉着,舒坦无比,汉可自然象中了邪术的傻瓜,顺从地坐到了那边凳子上,这姑娘已经从桌子下边将木盆子找到,里面也有了清水,放到了汉可的脚下,慢慢地抓到了他的脚,轻轻脱掉他的鞋子,开始给他洗脚。汉可看见,她的脸扭向了旁边,胸膛剧烈地呕了下。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汉可终于大着胆子问。
“我叫青青。”青青的手抚摸着他的脚,仔细地搓着,让汉可又舒服又惭愧,可是,他听了奶奶的话,决心挺起男人的尊严来,放任她洗脚。
洗完了脚,青青又拉来一个木盆子,里面也盛满了水,手里抓着个毛巾,说给汉可洗澡,搞得汉可几乎崩溃掉,他从来没有在女孩子面前这么袒露过,谁都知道,那是耍流氓闯棍棍的家伙们才那样无耻的。他就那么僵硬地站在一块木板上,被人家大姑娘指挥着,或者站,或者蹲,或者弯曲腰身,清洗得十分全面周到。她的手和那方毛巾简直就是。。。。。。汉可也说不清楚,实在是太舒服了。
这一天,中国新军的上士班长汉可,见识了太多的新奇事情,因为,他在洗澡以后,被禁止再移动,除了跳到床上,床上已经铺上了半新的单子,上面还铺了竹节凉席子,接着,他看到,青青将屋子中间横了一根细竹杆儿,上面搭了几件衣裳,就哗啦哗啦地弄水。
“你干啥?”
“我洗澡呀!”
汉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看,不时能看见她雪白的身体在衣服的缝隙间显露,看得他血脉贲张,野性十足,急不可耐。
“小心水冷啊,快点儿。”
“哪呀,这么热的天,不要紧,我用的水是外面晒过的。”
汉可一回想,确实不错,今天用的水确实不凉,不过,天实在太热了,就是用了凉水也不咋的,刚才纯粹是没话找话,当青青洗澡完毕以后,身上随便地披了件小衣裳就转到了这边来时,汉可的眼睛几乎掉出来,那胸前的奶奶,妈妈。。。。。。
灯给她飞快地吹灭了,汉可正在迟疑的时候,已经感到对面一个力道,轻盈地一推,就倾倒在了床上,接着,一个凉阴阴,滑腻腻,圆润弹性的人体就撞着了他。
这一夜,汉可几乎没有合眼睡上一会儿,他一直抱着青青,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的粘劲儿也很大,而他的感情更加疯狂,两人做了很多次,汉可觉得,自己实在太舒服了,舒服得简直成了神仙。
“青青,你家里哪里人?怎么流落到了我们家?”
青青做梦似的哼着,说她家是天津城里的,家有千万家财,可惜,都给遭殃的洋鬼子抢的抢烧的烧弄没了,挨千刀的鬼子追着她们,要不是她的哥哥,家丁几十个人拼命断后抵抗,她也逃不出来。她的爹是候补道台。
“道台?那是三品大官儿呀!”汉可惊呼一声。
“那又怎样?这是乱世道呀,官宦人家命运更薄!还不如嫁个农家汉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青青的话让汉可很感动,感谢挨千刀的洋鬼子!
她说,她随着爹娘在前面跑,结果,马车叫鬼子的枪子打死了,他们只有跳下来往前跑,跑着跑着,他们就失散了。她只带了个小包裹,在这一带转啊转的,又饥又饿,要不是乡间人淳朴老实,给她一些饭,早就饿死了,在道上,她碰见了汉可的娘和奶奶正在地里看庄稼,娘儿俩见她一个人可怜,问起话来,这才将她收留。
“一路上就没有人收留你?”汉可觉得奇怪,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儿,谁不巴望着往家里抢呢?
“有啊,可是,我觉得他们不怀好意,都没有敢答应!”青青急忙翻身纠缠上来,不让他再说话,“哥,我还要。”
“要什么?”汉可很诧异。
“要你啊。”
“我不是你男人了吗?”
“呸,你真坏!”说着,她的手就上来,越发紧张地抱住了他。
第二天早上,汉可才得打磕睡一会儿,就被青青推醒了,她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万种风情地说:“懒哥哥,还不起来呀?青青不喜欢你了!”
汉可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一百抱住了她,正要纠缠,她双手往他胸前一撑:“别,我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八件,哥也答应你,就是你要哥死了,哥也不皱一下眉头。”汉可想要亲她,可是被她双臂一撑,居然使不上任何力量,不禁震惊。
“今天,你就带着我上京城里去。”
“去京城干吗?”
“我有事情做。”
“什么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拐着两只小脚,啊,不,你是大脚板板!”汉可这才发现,自己的老婆是个难看的大脚板,怪不得她这么死皮赖脸地纠缠自己呢,不过,他再仔细地看的话,就发现,她的脚实在也不大,只比别**了那么一丁儿。农村里的姑娘长相,不仅在于身材,脸蛋儿,更要看脚的大小呢。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好,大脚伴下田干活儿有力气呀!
“哥,你要是嫌弃俺是大脚,就放俺走吧!”青青的脸一变,几乎哭了。
汉可马上就心软了。赶紧赔礼。
“哥,我想上京城,因为俺在京城里还有亲戚,三家亲戚呢,我想看看爹娘有没有跑到那里去了,还要,就算他们不在,我也可以找到亲戚家,他们都是大户人家,家里有粮食有银子,咋着也得接济咱几个吧?那时节,咱的日子就好过了,老实说,汉哥哥,咱这家太穷了,我过不习惯。”
“好啊!可是,我是向连长请的丧假呀。不能就这么一天就走吧?还有爹娘和奶奶也不会答应啊。”
“你去跟他们说,肯定会行的。”
“我试试看。”
爹娘奶奶当然不会同意,都把头摇得象拨郎鼓,尤其是奶奶,将汉可骂得狗血喷头。正在他为难之时,青青直接出面了,她娓娓动听地讲了半天,“奶奶,爹,娘,我已经是咱汉家的媳妇了,你们还怕什么?嫁鸡随鸡,嫁狗归狗,你们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会跟着汉可哥的,现在京城里打跑了洋鬼子,安稳得狠,听说,京城里的军队是仁义之师。。。。。。”
汉可立即向三位老人保证,中国新军是多么多么地严格,京城里的秩序又多么多么地好,说得三个来人都动了心。奶奶的手里还抓着一张短巾,上面有些梅花瓣,那是她的宝贝孙子给她努力完成圆房任务的见证,她看了看,想了想,就同意了。“那你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龟孙子,你要是有种,就干脆丢了官差,回到家里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要打仗了!”
汉可骑上大洋马,背后抱着个新媳妇,得意洋洋地往京城里去。
“哥,我们怕不怕当兵的搜身啊。”青青的一双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揉着,几乎让他酥成一堆泥土。
“不怕,哥这张脸儿还有人认得,再说,我有这匹大洋马呢,我的话是咱这地方的,谁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