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栗云龙就招集军官们开会,商讨的话题让所有**吃一惊。
军官们有七十多人,包括坦克团的各个车长,骑兵营的连排长,大家轻松自然地走进了会场,相互之间打着招呼,欢声笑语,一来栗云龙的脾气在正式会议之前绝对不计较纪律和威严,二来,大家的心情非常好。几乎怀着休闲的目标。不管怎样说,奇袭沈阳,连驱三百多里自锦州直逼辽宁的首府并战而得之,都是一件重大的胜利,虽然其间有过曲折反复,那不过是辉煌战果的小插曲,花絮,不仅没有使中国新军的赫赫战功受到损害,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使这更加形象丰满,真实感人。
尽管在俄军的疯狂反扑下,沈阳市民遭受了一场空前的劫难,伤亡总数达三万以上,可是,俄军在两天的损失总数达到了六千多,而中国新军的伤亡区区数人而已,一名士兵阵亡,一名汽车兵被爆炸的柴油烧死,四名官兵受伤,双方的战损比例达到了罕见的:1000x1,中国方面虽然损失了十辆坦克,一辆汽车和载重的柴油,若干弹药,看起来相当重大,可是,俄军的损失更重,战马三千六百五十多匹被击毙或者俘获,司令部被端掉,总司令官柳瑟耶夫上将在内的一大批中高级军官被击毙,(事后统计,将军三名,大校七名,中校十四名,少校等少尉以上军官一百多名,以参谋次官基里米奇少将,波波夫少将为首的十名将校级军官被俘。已经运输到沈阳的军用物资全部损失,一部分被中国军民夺取,一部分被夜火焚烧,其中包括一千万普洱的粮食,数万磅肉类,三千辆马车和附属的六千七百多匹骡马,能够供给一万匹马两个月的粮草,数十门大炮及两个弹药库,四座军营及相关的物资等等。
这确实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等大家坐定,栗云龙笑嘻嘻地端起茶杯:“来,先为我们的胜利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见军长这样豪爽,军官们也就不客气,纷纷端起茶杯。
噗!好几个军官一口气将茶杯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军长?这是什么茶?”
“俄国茶,上等的俄国伏特加茶!”栗云龙狡诈地将自己的茶杯一亮,“我喝完了,确实不错,有劲儿啊!是男人喝的东西。”
既然军长这么说,大家也不敢随便,没有吐的赶紧喝了,龙飞说:“刚才谁吐了?你亏大了,这是**子的东西,高级货呢!”
在俄军司令部以及几个军营里,缴获了一大批的俄制伏特加。
“第二杯,为死难的沈阳市民敬献。”栗云龙将酒倾洒在地面上,军官们也都做了。
“第三杯,为我们今天的骑兵作战壮行!”说完,又一仰脖子,尽了。
大家喝了以后才**。
黄志问:“军长,你说什么?今天的作战?骑兵往哪里打?”
大家都议论纷纷,要求军长回答。
栗云龙侃侃而谈,“我们以骑兵营为主力,北向铁岭追击敌人,要求今天夜晚前占领铁岭,并且在明天中午派出游骑骚扰开原,急促逼迫俄军,迫使他们全面退出辽宁,这是我们目前最关键的作战目标。”见军官们一个个都很迷惘甚至大摇其头,解释道:“我们有很多的不利条件,但是,也有很多的有利时机,以我个人的见解,必须发动这一场战役!”
古式的起脊瓦房,是沈阳城里罕见的侥幸能躲避了大火的房子,现在做了中国新军先头部队的指挥部。俄军占领整个东北地区以后,沈阳城里的官员富豪们纷纷躲藏到了乡下,许多房屋空了下来。
木格子大窗户昏黄的纸糊遮掩着亮光,使屋子里的气氛不是那么明朗,好几张大桌子拼装起来的中间长条桌子,一个个古色古香,闪烁着朱红油漆的暗淡端庄,太师椅,长条凳,圆形茶凳,乱纷纷地摆在周围。加上周围墙壁上的书法绘画等精美布置,是很有范儿的,估摸着主人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富豪。
“别动!那都是古董,价值可观呢!”栗云龙正说之间,还不忘记保护文物古迹。使几个翘了二郎腿的坦克兵急忙小心翼翼地坐好。
龙飞对栗云龙的提议进行了强有力的补充,实际上,这个方案就是他们两人来制定的。基础是对俄军战俘的认真审讯,昨天夜里,龙飞一直没有睡,到现在眼睛都煎熬出了血丝。不过,情报的收集整理工作做得相当有成绩。特别是参谋次官基里米奇和波波夫少将,提供了许多情报,波波夫那种哗啦啦倒豆子般的招供方式,让龙飞都震惊,其实也没有什么,赌徒的心态就是这样。一旦赌本完全光了,心理防线也就彻底垮了。当然其他军官们也供出了不少内幕。这样,综合在山海关和锦州作战时收集的俄军战俘的供述,龙飞完全掌握了俄军在中国东北地区的军事资料,包括兵力部署,物资调配,虚实情况等,所以,胸有成竹。
“为什么要打铁岭?原因有三,一,最关键的是,那里有一个大型的物资储备基地,粮食和弹药很多,绝对不能放任俄军缓慢撤退,那样的话,我们什么也好得不到,特别是在主力部队都赶来以后,我们的粮食供应将很困难。如果我们将粮食等物资的征集确定在战斗缴获的概念上的话,这是非常必要的,二,俄军迭遭失败,士气低落,远征军的总司令官被毙,波波夫等悍将被俘,对他们的心理震慑非常大,可以揣测,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微弱。三,听说清朝廷任命的辽宁将军赵尔巽就在那一带游荡,如果能找到他们,我们就能迅速利用清庭的人脉资源,掌握辽宁省的绝大部分,至于辽南的旅顺,大连,金州等辽东半岛地区,暂时不予考虑。”
栗云龙虽然也喜欢和军官们讨论战役的预案,可是,一直认为主要的决策还是指挥员个人的事情,直到后来,他才逐渐地改变了过分依赖主官决断的思想,开始向德国学习,筹备各级参谋部,特别是全军的参谋本部。
面对军官们的疑虑,栗云毫不动摇地指出,全胜的把握谁也没有,战争靠的就是判断和冒险。
“军长,尽管俄军士气低落,可是,他们毕竟在铁岭拥有一个旅团还要多的实力,以我们的一个骑兵营去进攻,是不是太冒险了?”骑兵营长心中没底。
“你们只管勇敢进攻,一旦损失了上百人,就立即撤离,这是第一个基本点,第二,用宽大正面包围的办法,特别是在铁岭的北面迂回一支部队。以为威胁,第三,处于谨慎考虑,将拨出两辆坦克助战。”
栗云龙的灵活处理的方案和接着详细地解释,让骑兵营长眉飞色舞,其他军官也都连连点头。
尽管时间很短暂,会议的内容很直接,单一,还是用了半个小时,让栗云龙有些痛心。“骑兵营立即出发,白强少校带领两辆坦克协助。”
在中午八点的光景,乌云渐渐地薄弱了一些,露出了太阳模糊的轮廓,让栗云龙,龙飞等人紧绷着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其实,他们最担心的是大雨,如果突降大雨的话,部队将无法行动,。特别是机械化部队,陷在一片原始的农耕平原的泥泞中,不仅不是优势,反而是一个大包袱。
部队出发时,沈阳城外进行了简单地欢送仪式。无数的百姓赶来,眼望着部队出发,不断欢呼。不时有百姓将酒菜什么地往战士们的面前遮挡奉献。这些战士们气势汹汹,耀武扬威,催促战马向前疾奔。
一百里的距离在一天之内跑下来再经过战斗攻占一个不小的城镇,任务够大了。
一千多名官兵在战马践踏而起的灰尘中眨眼不见。只留下一些百姓惆怅地遥望,几个老头儿太婆抹着眼泪。
“俄国**子那么多,他们才千把人,能打得过么?”几个百姓表示怀疑。
“是啊,万一。。。。。。这么些年轻力壮的小兄弟可怎么办呢?还有他们的家人。。。。。。”
“你懂什么?俄国**子什么时候少了?咱大清的兵一个能顶俩!”
“不,栗大将军的兵一个顶仨,顶十个!”
“对呀,他们肯定能得胜归来的!”
部队出发以后,栗云龙带领百姓和新编组的沈阳民兵开始了对城市的整顿,他们要为即将开来的第一师团主力准备合适的驻扎条件。余火要彻底消灭,废墟要清理,灾民的生活要安顿,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是,一个消息又引起了栗云龙的注意,他悍然决定,派出十辆坦克和两千多民兵向抚顺城进发。
好多坦克兵都劝告他,但是,他坚持不懈,“沈阳就是一个关键的节点,只要拿下了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一帆风顺,势如破竹了!我不管敌人在抚顺能有多少人,我明天一定要站在抚顺的城墙上!”
就在北上进攻铁岭的骑兵刚刚出发一个小时以后,栗云龙带领以沈阳民兵组织起来的部队向八十里外的抚顺前进了。
就连他的贴身卫士,现在的坦克车长王猛都不赞成,或者说是极力反对,可是,栗云龙不听:“他们一个师团又怎么了?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