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没偷听?”

凛揉了揉耳垂,把他推开,想把刚刚弄倒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甚尔手臂长,两三下就捞了起来。

“没听清。”

声音有点闷。

“他拿了一个咒具让我看。”

“他怎么知道你会看这些?”甚尔神情变得严肃,草木皆兵的情状。

“我也不知道。”

“我去查过他了,他暗地里也弄一些咒具的买卖之类的,他父亲新娶的夫人不知道跟什么人有关系,他是这一两年弄到了一家赌场,然后在里面暗中售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么快你就查到了?”凛佩服他的速度。

和她相关的事,他怎么敢慢。

“那个赌场就在京都市里,不在市中心,但是不远,另外赌场还挺好玩的。”

凛侧目瞥了他一眼,似是觉得他离谱,甚尔只好不说了。

“你这个东西被法律认可吗?”

凛从袖子里拿出来他们的婚书。

甚尔见她把婚书迭放在袖子里随身带着,有点夸张地大笑了出来,但是不过片刻他就变得严肃起来。

眼睛转了一圈,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不认可。”

凛翻着白眼撇了撇嘴。

“但是没事!等我们离开后外面有别的结婚登记方式。”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过几天吧。”

凛点了点头,凛也还需要几天,至少和嫂嫂还有悟好好告别。

甚尔和她走进他存放各种半成品咒具的竹屋,甚尔开始很自然地帮她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来上个月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来的咒具,然后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分类和筛选。

“我上一周去箱根了,我在箱根买了套公寓。”突然甚尔提起了这个。

凛疑惑地看着他。

“箱根环境不错,我觉得你会喜欢。我买了个小公寓,因为要留一点现金,万一我们要去别处迂回一下,但最后还是去箱根。”

甚尔语气充满了和形象严重不符的雀跃。

他可能很早就动了带她离开的心思。

凛觉得很开心,她告诉甚尔她听说过箱根的温泉,她一直很想去。

两个人有来有回地聊起来了箱根的那套房子。

“过段时间天气就真正冷了,圣诞节之后是最适合泡温泉的,我带你去。”

甚尔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盖上箱子,离开了她的院子。

凛的内心有些坚冰在融化,化下的雪水又被无尽的喜悦蒸干。

她拿起笔想给舅舅写下最近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第一个让舅舅知道。舅舅看着整天不着家,实际上是很紧张她的,在家里面发生的所有要紧事当中,舅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所以凛洋洋洒洒写了很长一封信,除了交代长谷川还把甚尔介绍给他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母亲和天逆蛑以及五条家的牵扯,虽然只是猜测,但聪明的舅舅也会有一个打探信息的方向。

写完这些,凛的手都有些酸了。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水仙花上,伸手去触摸,余光看到了刚刚随意丢在桌子上的聘礼清单。

凛嘲讽地笑了一声,想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伸出去的手,碰到了那张纸。

那双漂亮的眼睛扫了一遍。

她还不知道长谷川给她的聘礼会给她的未来带来什么影响。

那样一张无足轻重的纸在之后几乎改变了她对以后的决定,这个决定里包括她和甚尔。

两个从来都对自己的人生不太乐观的人,在紧紧依偎之后,终于萌生了未来,但今天之后还是一步一步走上了岔路。

凛紧紧捏着这张纸,在桌子前坐了一夜。

她心中纷乱如麻,黎明到来的时候,她理清了思路。

她很艰难地站了起来,腿脚麻木变得疼痛,她半屈膝缓了一会,等待那种麻痹感结束。

然后她很平静地走到梳妆镜前,指尖颤抖地拿起脂粉。

遮住眼下的青黑后,给自己的脸增加了一点颜色。

这和她以前参加宴会化的浓妆不同,淡雅清新,实在是有些视死如归的寂寥。

她又接着换了衣服,在头发上插上钗环,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然后哥哥派了一个侍女过来通知她去前院。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在前院的八角亭里等待着长谷川亮平。

长谷川来的时候,她的打扮让他感到惊艳,同时他确信她已经看过聘礼单,并且不会再拒绝他了。

他有非常深的阴谋就快要得逞了。

以至于此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关于五条家这个大小姐,他非常努力的调查过。

他知道禅院甚尔,和这个五条凛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他们两个都是咒术界最不会被关注的人,五条纵然有让家族安心的美貌,但总体来说她只需要出席一些宴会,签署一张两个家族建交的纸,就可以发挥最大作用了。

但是长谷川知道她有严重被低估的咒具制作才能,

至于禅院甚尔,长谷川也算是禅院家的亲族,他多少知道这个家族的功利心,禅院甚尔这样的人人家是看一眼都嫌的存在,更不要说家里会有什么人关注他的事。

正是这样一种漠视,着两个人才一拍即合,不知道是哪种奇缘,两个人构成了一个简单的咒具销售机构。

没人关注的角落,他们两个做的事自然不会被发现。

但长谷川亮平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正是开了那个赌场,他才获得了更准确的消息,打探到这个很奇怪的组合在输出非常精良的咒具。

他对五条凛和禅院甚尔的了解,超乎他们的想象,他在暗处很久了。

偷窥一样的阴险嘴脸从来没有在这个头发微卷的男人脸上出现,他的正气凛然很好地掩盖了这一点。

他温和地对凛微笑着。

“不知道五条凛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把咒具的?”凛没有理他的问题,非常冷静地拿出他的聘礼,指尖落在那三个字上。

天逆鉾。

他了然地哦了一声。

“这确实是一件极品,五条小姐果然好眼光,光是看名字就能在这么多礼品当中选中它。”

他的语气有微乎其微的洋洋得意。

凛知道他暗暗经营一个交易市场,不确定是从五条家得到的,还是从外面回收的。

也不确定他得到这个咒具多少年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知道凛在寻找它,她拜托他提供的信件,只要他有心,就可以直接知道凛的意图。

五条家用这个咒具威胁过祖父,说明它具备的特性必然对五条家百害而无一利。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通过仔细阅读家里年代久远的信件而获得。

长谷川把它呈现在凛的面前,为的就是让凛同意的求婚。

他如此算计,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得到凛。

凛不敢缺定

她虽然略有头绪,但是仍然心乱如麻。

长谷川非常安静地欣赏着,对面这个女孩闪烁的眸光,他知道聪明如她,心里早已有千百个来回了。

再聪明又如何?她跳脱不出那个奋斗许久的目标。

他起初不确定她为了这个咒具可以付出到什么程度,后来他仔细阅读了所有的文本信息后,基本确认她一定有很强的欲望查明上一代的真相,特别是他将这个真相放在她唾手可得地方后。

“从哪得来的?”凛压抑住颤抖的唇瓣,声线平稳地问道。

“这个,我自然有我的门路,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自然可以和你分享,夫妻一体嘛。”

对面的人非常圆滑,凛捏了捏拳头。

长谷川开始没有耐心,他已经等得够久了,他不愿再等。

“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寻找天逆蛑,如今我给你找到了,作为聘礼送给你,你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你会这么好心?”凛冷笑道。

他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嫁给我后我会礼待你,我们两人相敬如宾。你想想,你比我还清楚你的婚姻对于你的身份来说意味着什么,嫁给谁不是嫁呢?”

“嫁给你就能获得这个咒具,我似乎除了婚姻的代价,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吗?”

“嫁给我为什么叫付出了代价,五条小姐,我不用提醒你了吧。五条家主给你找的亲事没有让你满意的吧?难道说你心中一直有放不下的人?”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补充道:“或者事?”

凛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快速恢复了寻常。

风刮过亭子旁边残败的荷叶,水面也泛起波纹,良久在恢复平静。

她低下了头,轻笑出声。

然后又抬起头看他,此刻的眼神具有穿透他的团团迷雾的锐利。

“长谷川先生,照你这么说,我嫁给你全是你给我的好处,你应该还有需要我拜托我做的事吧?”

长谷川闻言,嘴角抖了一下,正想说什么。

凛没给他机会。

“长谷川先生对我和你的这门婚事,从头到尾都颇有算计,你和我接触的这几天每一步都没有浪费时间,都是有目的性的。因为什么?因为你很急,你急着干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

凛的笑容加深了。

“如我所说,你没有废招,你拿给我检查的那个斧头自然不会是出于真心的请教。你早就知道它的问题出在哪,你只是在试探我对咒具的了解和钻研有多少。你为什么要试探?”

长谷川好像愣住了,张了嘴但没发出声音。

“我知道,因为你极有可能有一个类似这样的咒具需要我处理。”

凛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换她欣赏这个虚伪狡诈的男人严重的慌乱。

“而那个咒具就是天逆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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