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住的这几天,阿柒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几人说清楚了应该很好解决,但出乎她的意料,城主同意了,她那师弟没同意。
“可以。”
“不可。”
前一个是善解人意的城主的回应,后一个是沈知涯的。
阿柒困惑,“为什么不行?”
沈知涯没回她,而是用平静如潭的眼神看着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认识柳…掌门?”
阿柒微微瞪大眼睛,后背突然寒毛立起。
沈知涯这是怎么回事?她很早就告诉过他她和柳师伯之间的关系,怎么他还这么问她?
他有问题。
阿柒眨眼间笃定。
“额,认识但不太熟悉。”她笑了笑打算糊弄过去。
“嗯。”沈知涯冷淡的应了她一声,没有多追问,只是阿柒瞧着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有点审视的意味。
退至无人处,她马上拿出传音石给柳屿卿传音。
“掌门掌门,弟子有事相告。”
“阿…柒?”传音石另一头的人似乎是刚刚睡醒,声音带着点慵懒,“历练完了?”
“嗯嗯。”阿柒对他报告了一些祈州城发生的事。
那边的柳屿卿听得昏昏欲睡,“停停停,好师侄,这件事是你大师兄在处理不归师伯管,你说点别的。”
柳屿卿说的大师兄是灵虚内同门共同的大师兄,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如今已经是元婴后期。
宗门内的事务基本都交给他处理,柳屿卿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每日逍遥自在。
阿柒和他说了几句废话,言归正传,“师伯,我和你说我觉得我师弟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阿柒里里外外施了几个隔音的阵法,她捂着传音石小声道,“他的性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我怀疑他是高级魔族伪装而成的奸细,想混入我们灵虚宗窥探消息。”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柳屿卿躺在巨石上,提起葫芦吞了一口酒,他翘着二郎腿仰望天空,“你好好给我描述一下具体是如何的。”
“是。”
阿柒绞尽脑汁把一路上沈知涯露出的破绽全都讲了一遍,最后她吐槽。
“这人最让人怀疑的一点是他总是板着个棺材脸,没有一点活人气息,那拽样像是谁欠他几百万灵石一样!”
“哈哈哈——”柳屿卿被她的形容逗乐了,他拍着石头捧腹大笑,“阿柒,你这说的令师伯想起了一个人。”
“谁啊?”阿柒好奇。
“不就是你……”
嘭——
门被一脚踹开,沈知涯冷着脸走进来。
正在和柳屿卿闲聊的阿柒顿时顿住,“师…师…”
“谁啊?”她结结巴巴的,柳屿卿忍不住问了一句。
来人扫了阿柒一眼,径直从她手中抢过传音石,冷声道,“师兄,是我。”
这个声音……
阿柒快要跪了,这不是凌霜仙尊的声音吗?他为什么要装成沈知涯的模样?
完了…完了…
有阵法在他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套着'沈知涯'壳子的凌霜仙尊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
阿柒和柳屿卿这才明悟,原来她在怀疑沈知涯的同时,“沈知涯”也在怀疑和真正的沈知涯以及柳屿卿关系还不错的她。
巫行霜的怀疑有理有据。
在他眼中,他的大徒弟阿柒不过是个资质平庸,努力挣扎的普通修行者。
她运气好不小心筑基了,但以她的资质没有点奇遇,要跨越金丹很困难。
性格就更不用说了,愚钝怯懦不讨喜,在他看来不可能有人喜欢和她深交。
如今碰到她,看她不仅修为触碰到了金丹的门槛,还一副与在他眼中常常对她横眉冷竖的沈知涯关系不错样子,巫行霜不起疑心都难。
三人解开了疑惑,但不知怎么的气氛更凝肃了。
巫行霜向来不喜欢多说话此刻说完后便没再说一句,阿柒是误会了自己的师尊不敢说话,而那头的柳屿卿像是睡着了没一点声音。
“额…”阿柒怕柳师伯真的睡了,她弱弱开口,“仙尊能把传音石还给我吗?”
凌霜仙尊把东西抛到她手里,阿柒手忙脚乱接过,刚想要关闭传音石。
柳屿卿冷不丁来一句,“师弟,你为什么要用知涯的模样出现在祈州城?”
巫行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唇瓣微张,就在阿柒以为他会笨拙地解释的时候,他吐出几个字。
“干师兄何事?”
阿柒惊讶了下,好一个唯我独尊的凌霜仙尊。
“嗤——”柳屿卿对巫行霜的性格也算了解,嘲笑了声没再理他,而是和阿柒懒懒的告别。
“柒柒师侄,师伯困了就不和你再聊了,回来别忘了给我带你新买的果酒啊。”
“知道了师伯!”
阿柒关了传音石,扭头和巫行霜对上视线,他盯着她若有所思,“你看起来和师兄很亲近。”
当然了!
毕竟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师尊,而柳师伯是她心里最崇拜最尊重的师尊。
不过心里那话阿柒只敢在心里说,面上她不敢回。
“一般一般。”她扯着笑容转移话题,“仙尊伪装成师弟的模样来此必然有要事,弟子修为低微恐坏仙尊大事,不如让我先走一步?”
“不必。”沈知涯模样的巫行霜离开前对她说,“你突然离去会引起其他人怀疑,暂且留下来替本尊打掩护。”
掩护什么?有她在不是会暴露的更快吗?
阿柒不懂凌霜仙尊的想法,碍于他的身份以及可以冻死人的目光,她妥协了。
城主府很安静,每天除了城主几乎见不到其他人。
阿柒月夜间无事,心中郁闷,起身在城主府散心。
闲逛时不小心碰见了在梨花树下亲吻的一对有情人。
她定眼一瞧,那不是她小师妹月灵儿以及腿瘸的城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