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现在就是一个浸淫蛇拳二十多年的老手。
既然是老手，自然对自身的功法控制入微。
在一旁的婢女眼里，自家公子，先是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灵巧青蛇，然后逐渐变回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
她虽不懂武道，却也明白，二公子没有生病，只是练武有成！
“嘘——”
唐牧见小姑娘已经看呆，于是故作神秘道：
“替我保密，我想给大娘一个惊喜。”
语气温和，却有着令人顺从的魔力。
“再给我拿点吃的来，刚刚没吃饱。”
“啊？”
听到唐牧下令，婢女一愣。
回想起刚刚饿虎扑食的画面，这么小的身体，是怎么装下满满一桌子饭菜的？
而且还没吃饱？
但惊讶归惊讶，还是得照做。
婢女走后，唐牧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脑海当中。
【灵蕴：2】
毕竟是对身体进行了两次改造，从小成到圆满，花费两点。
再看功法【灵蛇八变（圆满）】
唐牧盯着功法一栏，逐渐与石头产生感应。
他有种感觉。
已经圆满的功法，还能再提升！
这……
唐牧有些难以置信。
居然还可以推演！
期待和好奇，共同驱使着唐牧想要提升看看。
但沉思许久后，他还是选择暂缓。
不管是习武还是做其他事，都要张弛有度。
今日他的身体已经达到负荷，需要时间恢复。
推演功法不知道会带来多大冲击，他要将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再进行推演。
思索之间，他闻到一阵饭香。
咕噜咕噜……
……
“炼肉境武者，放到军中，已不算新兵。就是在江湖上，也算一把好手，不容小觑。”
早课又开始了，唐牧如期而至。
“明年春天，只要能达到炼肉境，便有机会进入学宫，淬炼程度越高，机会越大。”
“你们的大哥唐烨，同是五岁习武，半月炼皮，一月炼血，半年不到，已经炼肉大成。入学宫时，已是炼脏境界。”
“而且，他修炼的是府上绝学，难度极高！炼脏之前，每一境界，都是极限淬炼！”
提到唐烨，鲁岳神采飞扬，一脸兴奋之色。
卫国以武为尊，而唐烨又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能和未来宗师成为同袍，是人都会感到荣幸。
“鲁师，什么是极限淬炼？”唐钰不解道。
“先前说过，寻常武者，每一境界往往只能淬炼到六七成。而江湖名门，朝中贵族，资源深厚，淬炼八成也是寻常。再有天赋者，便可达到九成。”
“这九成，便是淬体的极限。”鲁岳答道。
“没有人达到十成吗？”
“有，但事倍功半。当你炼皮十成，其他人可能已经是炼肉炼骨。武者一生也不过百年，超过六十气血便开始衰败。哪怕是天才，也没有时间。”
“所以说，天底下哪来的十全十美，九成，就是武者的极限。”
鲁岳语重心长，教诲唐钰莫要好高骛远。
唐钰点点头。
“每一境都是极限淬炼，真不愧是大哥！”
唐钰此刻热血沸腾，大哥同父亲一样，是唐家的传奇，也是他一直追赶的榜样。
“鲁师，大哥在学宫的这些年，是否已经成就宗师？”唐钰追问道。
鲁岳摇头：“炼脏境不同前面境界，五脏六腑，淬炼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以唐烨天资，他还会追求常人不可及的后三境，到时，在做突破打算。”
“后三境？这又是什么说法？”唐钰再次不解。
“武者锻体，周身上下无可不炼。”鲁岳继续道。
“但，有些部位，太过柔弱，或太过隐秘，寻常武者，就是想炼也没有能力。”
“就比如，骨中之髓，面上五官，颅中之脑。”
“而为师如今，正是炼髓境。”
唐钰恍然：“原来如此，鲁师一直说武道艰难，先前我还不以为意，没想到自己只是接触到一点皮毛而已！”
“不错，武道之路艰苦悠长，唯有脚踏实地，才能走的更远。”
鲁岳对唐钰孜孜教诲，却也关注着唐牧动向。
只见唐牧如老僧入定，不知在沉思什么。
这是被武道之艰难打击到，彻底放弃了？
鲁岳这般想。
事实上鲁岳想多了，唐牧当然不可能放弃。
他只是在反思。
唐牧承认，昨日突破炼肉大成，他的心态微微有点飘了。
刚才鲁岳的一番话，如同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将他点醒。
绝学，极限淬体，后三境……
世界很大，光是武道，他不曾接触的东西，就有很多。
更不要说隐藏在背后的妖物。
他能吸收灵蕴，未必不能追求完美，但在那之前，时刻都不能大意。
唐牧心中有了定计，上前对鲁岳恭敬一礼。
“鲁师，我已熟悉《灵蛇八变》，今日起，可以开始练拳了。”
习武变强该走的流程，别人有，他不能没有。
鲁岳闻言，心中一喜。
“哦？”
没想到今日授课效果如此之好，居然让二公子转了性子。
至于熟悉功法，他是信的，偌大的府上，又不光他一个老师，二公子私底下请教别人，这很正常。
“先把最基本的架势，打给我看看。”
“是。”
唐牧站定，然后略显僵硬的比划起来。
虽然动作生涩无比，却也慢慢将一套架势打完。
鲁岳眼前一亮。
“勤能补拙，二公子坚持下去，定有回报！”
唐牧大汗淋漓，点头称是。
一旁的唐钰见状，心中嗤笑不已。
这也叫练拳？
跟自己比，还差得很远！
“鲁师，请看我的拳法有没有长进！”
唐钰挺身上前，自信喊道。
“好，都练，都练。”鲁岳甚是欣慰。
转眼过去，来到下午时分。
鲁岳看着唐牧那里空旷的位置，陷入沉思。
……
此时唐牧又将自己关在房里。
无他，上早课习武，只是用来伪装的手段。
真要按部就班的练，他中下根骨，拍马也赶不上真正的天才。
卫武学宫，他肯定要去，只有那里才能接触到有关后三境，乃至宗师的内容。
因此，在入学之前，他必须尽可能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
得想个进库房的由头。
在那之前……
唐牧调出信息。
【灵蛇八变（圆满）】
他要看看，推演功法是什么效果，值不值得今后投入灵蕴。
精气神已养足，屋里也备好了足够的吃食。
唐牧心念一动。
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