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此时来到五层。
环顾四周，却见这里并无守卫。
正欲走动，耳边传来劝诫之声。
“测试还未结束，莫要三心二意，耽误时间。”
唐牧闻言，仔细感受身边气息，并无异样。
思索之下，唐牧回想起，当日库房内层，罗再兴施展的手段与之类似。
收敛气息，传音入密……看来是宗师境高手。
唐牧当即恭敬道：“晚辈已将绝学掌握，故来上层增长见识。”
“掌握？小辈莫要欺人！”
声音似乎更加严厉，唐牧无奈，只能显露两手。
身形一动，原地留下一个模糊残影，唐牧便出现在五层中央。
“晚辈修习的是第四层《追星赶月步》，如今已小成。”
“好小子，倒是有些能耐！”
声音再次变换，这一次转为欣赏，而且似乎近在耳边。
唐牧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着蓝衫的矮胖老者。
“前辈。”唐牧拱手。
老者摇头道：“别前辈了，老夫洪金铨，叫我洪师就行。”
“洪师。”唐牧顺杆爬道。
洪金铨微微点头。
他是学宫二长老，多年来一直负责坐镇藏经阁。
面前的小子是最早的一批登顶者，有关信息他当然已经熟知。
根骨中下，悟性顶尖，这种天才，他不是没见过。
对于天才，他一向会多说几句，毕竟他也是学宫老师，而且走的路很远很远。
“这《追星赶月步》在绝学当中，也算难度中等，你用了四天时间小成，悟性确实冠绝学宫。”
“但这份悟性，还不是你骄傲的资本！”
洪金铨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先前那个慕容尘你也见过，根骨上上，悟性同样不凡，修习中等难度的绝学，入门只需不到半天。”
“若无意外，两天之内，他必然小成。你与他看似两天差距，然而后续修行，你中下根骨，他上上根骨，被他追上不说，还很有可能超越于你。”
“况且你如今还未炼脏，第五层功法，看了何用？还有时间，不如返回四层耐心修习，武道之路，不进则退，务必要戒骄戒躁。”
洪金铨言语中不乏严厉，他见过太多天才，因急功近利或骄傲自满，最后半路夭折。
像先前慕容尘那般，都被他赶了下去。
而唐牧今后，可能还不如慕容尘。
因此也不能例外。
洪金铨紧盯唐牧，却见唐牧并无离去之意。
一番诚心教导被当做耳旁风，洪金铨不禁有些失望，准备发力送唐牧一程。
却见唐牧思索片刻，认真问道：
“洪师，若是晚辈修至大成，能否在此观看？”
“呵呵，等你把《追星赶月步》练到大成，当然能上来看，不过到时候，该扣的学贡，还是要扣。”
见唐牧幡然悔悟，洪金铨满意笑道。
他只当唐牧打算回去潜心修习，再见之时，或许已是几个月后。
然而还未等到洪金铨说完，唐牧脚下一闪，隐隐带出一道旋风！
“这是！”
洪金铨笑容僵住，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追星赶月步》，大成！
这怎么可能，才过去四天！
如果说唐牧身上有其他绝学底子，四天把一门绝学修到小成，已是悟性绝顶的表现。
那修炼至大成，就有些惊世骇俗！
洪金铨一时间抓耳挠腮，颇为想不通。
难道唐牧作弊，提前修炼？
洪金铨摇了摇头，否决这个猜测。
绝学级功法的流通，他们这些老家伙心里有数，唐府绝对不可能提前获取。
看来，这小子是来真的！
洪金铨盯着唐牧，试图看出点什么。
但唐牧不想再纠缠，于是开口打断道：
“洪师刚才可是答应过学生，晚辈就在此到处看看。”
“额……好吧。”
洪金铨也没脸再阻拦下去。
四天大成，还怕被追赶个屁啊！
这天赋，都能甩开慕容尘一条街了！
他只能说，根骨差一点不是对唐牧的限制，反倒是一种保护。
不然唐牧恐怕已经修炼成怪物了！
见到洪金铨这副样子，唐牧本要动身，却又停下脚步。
他最开始见这洪师，一副什么天才都见过的做派，于是才又多显露一点。
没想到这就把对方吓了一跳。
看来还是暴露太多。
“洪师，先前您虽是劝导，但也耽误学生太多时间。学生也不问补偿，只希望洪师帮忙掩饰真实成绩，外人问起来，说我是小成就好。”
唐牧补充道。
洪金铨闻言，顿时愣住。
回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只觉得脸皮被抽得啪啪作响，不禁老脸一红。
“好说，好说。”
洪金铨歉声应道。
有了对方保证，唐牧这才安下心来，到处查看。
而洪金铨今日丢了老脸，也不好继续留在五层碍眼，灰溜溜闪回六层之内。
回顾先前唐牧对上楼的坚持，还有对方展露出的天赋……
真小子，真的只是炼筋境？
洪金铨不禁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而且念头才产生，思绪就再也停不下来。
要知道这世上不乏掩饰修为的法门。
按照唐牧刚才展现的天赋推断，他眼下完全有可能是炼脏境。
再加上对方那股谨慎劲。
嗯……错不了！
六岁的炼脏境，这还是卫国有记载以来第一例！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唐牧可能还有保留。
该不会这小子炼脏之前，都是极限淬体吧？
嘶~
这个想法太过惊骇，洪金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还真是让他这个老东西开了眼界！
……
又是一天过去，四层内逐渐有人坐不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唐牧还没有被赶下来？！
慕容尘此刻像是浑身有蚂蚁在爬，在楼梯附近来回踱步。
他可是才上去就被赶了下来，而这个唐牧，居然在上面待了一整天！
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返回，难不成对方能在上面待到测试结束？
慕容尘一时微怒。
他不在乎第五层的功法，但他不容许有人超过自己！
他可是卫国第十三皇子，天资百年难遇，就算是名动一时的唐烨，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但眼下，唐牧能去第五层，凭什么他就去不得？
对方天赋，难道还能超过他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