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你才开始炼脏，每天泡在第五层做什么，难道四层的绝学还不够你看？”
洪金铨的声音从六层传来。
唐牧手上翻页动作不停，只张嘴答道：
“洪师又不是不知，弟子悟性好但根骨差，修炼什么都是开头容易，过程缓慢。”
“这期间难免急躁，只有多看看这后三境的功法，弟子心态才能平缓。”
一番解释后，洪金铨不再回应。
反正唐牧进来是扣了学贡的，去哪层是人家的自由，他只是善意提醒一句。
毕竟唐牧已经在第五层待了三个月了。
是的，眼下距离入学测试，已经是三个月过去。
唐牧自入学后，一节课都没有听过，也没有跟着任何一位教习练武。
三个月时间，就在这藏经阁第五层，一本接着一本的研读。
卫武学宫，只提供最好的习武资源。
但所有课程，以及教习指导，都需要扣除学贡才能参与，因此弟子入学后想怎么锻炼，全凭自己意愿。
包括在藏经阁研读功法，也要一定学功。
比如唐牧现在在第五层，待一天要扣十二点学贡，好在他有八千学贡打底，包月也不是问题。
而且第六层还有洪金铨这样的宗师坐镇，遇到问题直接请教宗师，不比出去上课强？
更关键的是，无论他请教几次，洪金铨都没有问他扣过学贡。
许久之后，唐牧放下手中书册，又换了一本。
快了，再有几本看完，第五层的功法，就能收录完全。
三天之后，唐牧从藏经阁推门而出。
收录完毕！
即便没有强迫症，唐牧此刻也感到无比满足。
是时候提升了。
唐牧来到东部区域的练功房。
花费十五点学贡，租借其中一间屋子半个月。
练功房比起弟子平常住的房屋，更加坚固耐造，而且无论在里面搞出什么动静，都不会有人奇怪。
唐牧提前备好水和食物，然后把自己关了起来。
养精蓄锐过后。
提升！
……
第十一天，唐牧提前出关。
原因无他，饿的。
食堂内，在一众弟子惊恐的注视下，唐牧足足干掉五人的份量，这才有所缓解。
所有食物，几乎是在进入胃部的头一秒，就开始消化吸收，然后转化为能量供应。
吃饱喝足，唐牧默默将餐具收拢。
众人只觉得唐牧此时神采奕奕，好似幻觉。
然而，这种感觉并非幻觉。
【观神法（圆满）】
【震荡法（圆满）】
【血炼法（圆满）】
【灵蕴：26】
唐牧如今，已是后三境极限，半步宗师！
甚至在他提升到极限之时，隐隐生出一种突破的感觉，似乎再向前一步，就能跨入新的境界。
但他并未就此突破，而是止住念头，打算继续尝试未曾有过的完美境界。
第五层功法的经验已经全部用于提升后三境，即便这样，他还是没能直接达到十成。
看来，后续还是要将其他几层的功法收录。
起身正准备离开，耳边却捕捉到几条关键信息。
“前方又吃败仗，我军连丢二十余城，已退守荆州！”
“一些老生已经动身去往前线，我们要不也……”
后三境大成，五感通明，如今在唐牧面前，常人难有隐瞒。
看样子，形势又恶化了。
唐牧眼神微动。
妖物作祟，他如今半步宗师，还远远不够。
收起心思，唐牧径直向藏经阁走去。
原本还打算回屋休息两天，看来是没必要了。
……
山中无岁月，一年半后，唐牧八岁。
如同是大哥唐烨一般，唐牧两年时间，除去书信来往，一次都没有回过唐家。
在此期间，荆州又失一半，卫楚勉强谈和。
但所有人都知道，楚国是在留出时间，消化此前胜利的果实。
而后，就是雷霆一击！
唐牧能体会到唐烨当时那种心情，恐惧，急迫，害怕失去家人。
唐牧此时，稍好一些，因为他已经收录藏经阁里，除第六层外所有功法。
练功房内。
唐牧盘坐在地板之上，心中生出感应。
【灵蕴：26】
提升……
【灵蕴：2】
【全身极限淬体后，你开始思考，何为极限。此后十年，你开始回忆练武开始的点滴，记录可能存在的不足】
【第十一年，你凭借登峰造极的武道感悟，开始重新淬炼身体】
【三十年后，在全新的淬炼方法加持下，你一边又一遍淬炼身体，终于感到自己前进一步】
【第五十九年，你的身体似乎完成某种蜕变，天地间的某种东西，开始与你亲近】
【武道真解（大成）】
提示不断闪过，唐牧身体再次出现突破的迹象。
但下一刻，唐牧就将这种感觉打散，回归平常。
24点灵蕴，将他所有经验所得，推演成一部《武道真解》。
但功法只是大成，并未圆满。
他能感觉到，后三境这些部位距离完美，还有一丝差距。
他需要更多的灵蕴！
而且，刚才的提示当中，最后一道信息尤为值得关注。
天地间的某种东西开始亲近他……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来不及继续深究，熟悉的痛苦袭来。
唐牧蜷缩在地上不断抽搐，但始终保持着清醒，咬牙坚持。
……
藏经阁六层。
洪金铨坐镇此处，监视者每一层的变化。
“臭小子又来了。”
在洪金铨感知下，唐牧的气息正从一层不断向上移动。
“这次，怎么是往上走？”
两年时间，洪金铨是看着唐牧从第五层下到第一层，将藏经阁里的功法读了个遍。
这也就是唐牧有这么多学贡挥霍，换做别人，想都别想。
“这么说，今天是奔着突破宗师的心得来了。”
洪金铨了然。
不过随着唐牧越来越接近，洪金铨逐渐感觉到某些不同。
“明明这小子是炼脏境界，但为什么会有一股同类的气息？”
洪金铨这个疑问，随着唐牧站在眼前，终于得到解答。
“你成宗师了？！”
两人才见面，不等唐牧开口，洪金铨突然惊骇道。
唐牧闻言，心中也是一惊。
他明明已经收敛气息，龟息法也照常运转，对方是从哪里看出不对的？
而且，他并未突破宗师！
唐牧维持镇定，摇头道：“洪师是不是看错了？”
此话一出，只见洪金铨面色一变，从惊讶转为严肃。
沉默片刻，洪金铨有些恍然道：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接着，唐牧听到传音。
“你不是突破宗师，而是迈上了修士的路子，炼气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