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住的陈知让回头看向这个丝毫不输自己的“挂b”饶有兴趣的问道:“何事?”
洪洗象此时一改往日的惫懒风貌,神色郑重的问道:“若陈兄愿意,武当必定拼尽所有底蕴助陈兄升仙得道”
陈知让笑了笑,淡淡开口道:“没兴趣”
“一丝丝可能都没有嘛”
“绝无可能”
听到对方如此坚定的回绝,瞬间破功的洪洗象,整个脸垮了下来,一脸遗憾的看着对方,那表情把在场的俩人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幽幽开口道:“没开玩笑”
陈知让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留在武当帮他分担一下压力,龙虎山如今靠着离阳的鼎盛国运成了天下第一道门,武当隐隐有日落西山的感觉,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个秘密就是大黄庭即将过渡给眼前的世子殿下。
这让一向惫懒的洪洗象产生的危机感,继承大统还是其次,主要是舍不得王重楼,只可惜两人追求不同,说白了那个天门就在那儿,也跑不掉,自己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之所以留下也只是想多看看这个人间,顺便留下自己的足迹。
洪洗象再次开口道:“陈兄如此根骨悟性,不学道修仙,太可惜了啊,不知道陈兄的追求是什么?”
此话一出,就连在一旁百无聊赖逗蚂蚁的徐凤年都暂停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听着,主要是他也很好奇对方的追求,要说成名,身处北椋漩涡中心的他,在剑劈城门后,早已经被人调查了几代族谱了,无论是皇宫奏折上,还是世家豪阀名单内,都有他的身影。
陈知让听到此言,开口道:“人间最风流、人间最得意、人间最无敌”就是我的追求!
此话一出饶是脸皮堪比城墙的徐凤年都骂句:“真不要脸”唯有一旁的洪洗象细细咀嚼这几句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对方无论是根骨还是天资皆是得天独厚,尤其是身上浓厚的几乎要成型的武道气运,毫不夸张的说,占据天下六成,也就是自己修行天道才窥探了一二。
两人告别了洪洗象,走下了山,在路上时,陈知让问了徐凤年一句:“刀练的怎么了?”
后者拍了拍胸脯道:“砍四五个洪洗象没得问题”陈知让笑笑不说话,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能砍中他一根毛,算我输。
”那老魁虽然说话粗俗,但是刀法还不错,慢慢学”
徐凤年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陈知让,为何你都不愿意教我你的剑术!是我不配吗?”
就这样聊着聊着回到了王府门口,很快就有人过来通知说陵州牧严大人和丰州刺督李大人携幼子一同到访,徐凤年许久未见这几个朋友自然是要拉上陈知让一起的,后者表示等会儿再说,正打算回房换身衣服,顺便看看鱼幼薇时,路上遇到了一个秀丽女子。
对方一见面先是一笑,似乎觉得不妥便拉下脸,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这把陈知让看乐了,便问道:“姑娘,这是中风了?”
严东吴干脆换成一副冷漠的样子说道:“干你何事?”
陈知让自讨没趣的哦了一声,转身走了,看到此情景,严东吴急忙出声叫对方停下,这边刚刚转过头,又看到这姑娘脸上带着三分厌恶、三分羞涩加上一分决绝,就这么看着陈知让。
陈知让看着对面复杂的表情,整个人摸不着头脑,便出声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嘛?”
严东吴深吸一口气,干脆闭上了双眼,开口询问道:“陈公子如此大才,为何非要跟着徐草包这种胸无点墨、难成大事的膏粱子弟”
陈知让拍了拍头,淡然开口道:“我跟着什么人,应该不需要问过姑娘吧”
严东吴不死心继续道:“陈公子一定是被着草包诓骗过来的,我跟你说这草包......"
语气之激烈一口气说了数十条,每件事经过他的嘴里都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下流无耻,一口气说完后抚了抚自己的起伏的胸脯,睁开一双眼睛盯着陈知让。
自从他在城门写了一首《将进酒》有劈开陵州城门后,如此壮举,自然很快就搅得江湖上人尽皆知,都说北椋王府又得了一员”猛将“
起初不太关注的吴东严本来嗤之以鼻,毕竟在他眼里跟徐草包一起的,都是些膏粱子弟,酒囊饭袋之徒,直到她的闺中密友拿出了她写的那首《将进酒》细细读完后,只觉得此人才高八斗,便生出仰慕之心,同时也担心对方被徐风年所污染,便想着让对方脱离苦海。
陈知让哪里知道对方这么多内心戏,就要转头走时,一向以沉稳大方被冠以”学士“的严东吴,说出了一系列足以抄家灭族的荒唐话。
大意就是北椋尾大不掉,早已和离阳王朝貌合神离,而自己家族已经跟那边勾搭上了,今天过后就会举族搬过去。
虽然早已经知晓结局的陈知让还是被对方的话语给惊了,是觉得北椋拿不动刀了,还是自己飘了,一脸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假装没听见,就此告辞“说完就拂袖而去,内心暗道:”这女人疯了吧,在王府里说这些,有毒”只留下一脸落寞的吴东严呆呆伫立在通道内。
风雪夜,一座小山头上,陈知让看着底下手持春雷杀人的徐凤年,以及像个鹌鹑似的,在一旁颤抖的严东吴。
就在最后一人倒下的时候,徐凤年带着一身浓郁的血腥朝着对方走去,后者哪里见过这样的,直接吐了出来,徐凤年淡淡开口道:“你可知你们全家已经在阎王殿走了一圈了?”
后者身体明显颤了颤,并未说话,徐凤年伸手捏住对方下巴,接着开口道:“今天晚上除了严池集都会死,本来都打算放你们一马了,非要作死到处乱说,有些事被捅到明面上,都以为我北椋得刀钝了,杀不了人了”
“但是,很幸运的是,有个人救了你们,我本来不想说的,谁叫本世子心善呢,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剑仙。”
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觉得有趣的世子殿下继续道:“给我好好记住他。一辈子都不要忘记,我很想看看你到时攀上龙床,或者运气好登上母仪天下的位置时,到底是夫妻同心,还是同床异梦”说完便松开了手。
严东吴后退了几步,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后,便露出两行清泪道:“麻烦世子殿下替我转告他,我会记住的”
站在山顶的陈知让看着下面,松了一口气,他都以为徐凤年会直接不按照原著一刀给砍了,毕竟严家在整个离阳王朝都算不得什么煊赫世家,也就是在北椋这一亩三分地还行,如今貌合神离没被灭了满门就很好了。
说完便身形一跃朝着王府的方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