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简易医疗棚,天色已暗,门外有一位女教官等着,她带着徐灵渠走出林子,原本的两个比试台已经拆除,教官们正在给学生们发放训练服和帐篷。
在徐灵渠晕过去的时间里,几位教官监督着学生们沿着河堤来回跑,只做最基础的体能训练,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教官们才给分发帐篷和正式的训练服。
这么简单的体能训练,反而让学生们有些无所适从了,一个两个都怀疑教官没安好心,毕竟一开始他们拿着星际跃迁作为开场,还连续让他们进行格斗比试,现在怎么莫名其妙变正常了?
可惜一直到训练结束,训练服和帐篷拿到手上了,学生们也接受了今天的训练真的结束了的现实。
“没想到莫邪军校的试训场地这么原生态。”徐熙溱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徐灵渠,马上就走了过去,她已经换好了正式的训练服,和教官的深紫色相区分,他们的服装是淡紫色的,“居然就真的让我们在这里待着了,我以为会让我们坐潜行者回去呢。”
徐熙溱领着徐灵渠到自己已经搭好的帐篷前,让她先把衣服换了,她的外套搭在帐篷右侧上方,挡住了一个缺口。
“听陈教官说,这一批帐篷都是破损货拿来给我们用刚刚好,莫邪军校居然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徐熙溱吐槽着,看着姐姐换好衣服出来,“淡紫色还蛮适合你的。”
“全部都有破损吗?”徐灵渠开口问,拿下徐熙溱的外套,看了一眼缺口。
“嗯。”徐熙溱递给她今天晚上的晚饭,两瓶营养液,“刚刚凯昂教官已经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了,接下来都是自由活动,没想到这么轻松。”
地上燃起几处篝火,还是少男少女的学生们聚在一起,没了训练中的紧张感,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绿水青山,篝火排队,颇有点青春纪录片的感觉。
“教官们也住帐篷?”徐灵渠咬开营养液喝进嘴里,椰子味的,喝进去后,饱腹感很快就有了。
徐熙溱指了指林子深处:“里面好像有搭木屋,他们应该住在那里面。”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坐下,十几道视线就扫了过来。
在她晕倒退场后,徐灵渠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称号——指挥系战神。
据一位话比较多的教官来说,他在莫邪军校十年,第一次看到指挥系的学生在格斗上把作战方向的学生打败了,还是七个,还是连着打败的。
指挥方向的学生们一时间腰杆子都直起来不少,谁说他们就是一群会动脑筋的战五渣的?
十几道眼神闪着崇拜和好奇,但同时也有好几道掺杂着恶意与不屑的目光。
几个作战方向男生,中间包夹着孙聊凑在一起大放厥词。
“也就是她碰上的那几个作战方向的偏弱而已,要是我遇上她……哼哼。”
“听说她不是前段时间徐上将接回家的养女吗?说实话她进我们学校的报名时间流程都对不上吧,啧啧,还不是靠家里,说不定就是买通自己的对手的……”
一根带着火星子的木棍砸了过去,几个男生慌忙跳了起来,被砸中的那人狼狈地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苗。
孙聊正要发作,手往前一指,大喊道:“你……”看见砸人的是王齐虎,顿时哑火了。
“有意思吗?在这编排人?这么横白天怎么不敢站在台上跟她叫板?台子上对你们单独加盖了啊?”王齐虎很不爽。
被徐灵渠两招解决,他很不爽,看到有人在背后诋毁徐灵渠,他更不爽了,因为如果徐灵渠被他们贬低的一文不值,那他王齐虎成什么人了?!
王齐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少女,篝火照着她,本来苍白的脸红润了一些有了血色,一头短发被晚风吹起,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盯着河面看。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少女。他怎么就两招被她解决了呢?王齐虎痛心不已。
一声军哨吹响,陈教官再一次从林子里出来,比起凯昂,大家明显更喜欢看着就温柔许多的他。
“宵禁时间到。”陈教官笑眯眯的提醒大家回到帐篷里睡觉,大多数人都是军校生出身,都懂规矩,把篝火灭了就各自回到帐篷里去了,看着大多数人都钻进了帐篷,他笑着转身离开,“做个好梦。”
徐熙溱打了个哈欠,这一天折腾下来她也累了,反正没有教官管,正打算说服徐灵渠跟自己一起睡算了,徐灵渠却拉着她离开帐篷的区域。
“姐…..宵禁时间擅自离开是会被扣分的。”徐熙溱一头雾水,但也没有甩开徐灵渠的手。
“不能睡在这里。”徐灵渠拉着她往林子深处走,徐熙溱紧张极了,毕竟她以为教官都知道林子里面的小木屋里,可是越走她越发觉不对劲。
没有小木屋,也没有教官,他们都去哪了。
“帐篷上的缺口看着是人为破坏,而不是磨损造成,这条河两旁内侧河岸的草的长度和树林里的草长度差距过大,还有河岸的泥土的黏度不对。”僻静无人处,徐灵渠小声跟徐熙溱解释,“不出意外,晚上河那边会出什么动静,如果按照我的猜想,他们大概要淹了帐篷区域。”
最重要的是,今天在那个简易医疗棚里面,栗医生说她是把东西装箱子里提出来的,也就是说,是有固定医疗室的并且离这边有距离,加上非常不对劲的帐篷发下来,徐灵渠基本可以断定,正式的试训场地不在这里,而是别处。
今天晚上的河边夜营,恐怕是凯昂教官和陈教官送他们的第三个下马威。
“英雄所见略同啊。”突然,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出现在徐灵渠大约两米左右的地方。
昏暗的树林里,红色的头发还是那么的显眼,一根树枝抵在金的脖子旁边,他有些懊恼地对着拿着树枝指着自己的徐灵渠喊道:“嘿!你的脾气真的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