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回应苏颜的,是她卧室里面的一个懒洋洋、慵懒到了极点的声音。
说白了。
没睡醒。
蒙着被子说话的。
但因为声音的主人原本的声音就好听,充满磁性,所以这慵懒到了极点的声音反而听起来也是很好听。
“坐吧,他等一会儿就出来了。”苏颜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道。
“好。”
沈烟清点了点头,不过她一坐下来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些惊讶:“咦?你什么时候换的沙发?我记得之前不是白色的吗?怎么换弄暖色的了?”
苏颜拿着杯子喝了一口陈楚河刚刚给她煮好的黄芪当归枸杞茶,慢条斯理,不急不慢,一本正经,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哦,好像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被呆瓜不小心给弄脏了,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洗不去了,我嫌弃,也懒得洗,今天早上就扔了,刚让人换了一套。”
“反正我现在也比较喜欢暖色,换就换了吧,白色脏了一点就很容易看得出来。”
“尤其是红色的,怎么也洗不掉。”
面对苏颜这因为脏了就扔了的做法,沈烟清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只是嘿嘿一笑,说:“那你也真的是舍得,上百万一个沙发你说扔就扔。”
“正常啊,我扔一个沙发的时间都够我赚回多少个沙发了。”
苏颜瞥了她一眼,没多少情绪波动。
几口热茶下肚,她那酸的要死、疼得的要死的腰终于是缓过劲来了。
该说不说,这呆瓜调的茶还挺有用的,一秒回魂。
嗯……
不行把烟清先打发走,回去再征服一下呆瓜?
自己还没把他真的做到泉眼干枯的阶段,反倒是他差点让自己这口井里面的水给弄干了!
最后他俩的战绩是十二比十一。
她多输一次。
这让昨天晚上雄赳赳气昂昂,放出大话,内心高傲的苏颜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服!
想要再找那个呆瓜再一决高下!
沈烟清并不知道苏颜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竖起大拇指,咧嘴一笑,说道:“你6!”
因为这是事实。
苏颜丢一套沙发的时间她都不知道能赚回多少个这样的沙发了。
她丢这样的沙发,那就跟普通人不小心丢掉了一毛钱硬币一样。
还是发工资了的那种。
只不过沈烟清并没有猜到此时此刻苏颜心里想得是什么。
要是她知道自己这个闺蜜昨天和今天经历的什么,绝对会目瞪口呆的竖起大拇指,然后骂一声:“你俩丫的属宽足袋鼩的啊?!”
也就在这时候,陈楚河终于是慢悠悠的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和往常一样,还是那副懒洋洋、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穿着那身粉色的恐龙睡衣,时不时还打个哈欠。
相对比苏颜的那种看一眼就觉得不对劲的模样,此时此刻的陈楚河倒是和平常没多大区别。
也没有跟苏颜那样又揉腰,又喝补汤的。
要非说有,那就是他的唇瓣貌似比平常肿了一点、白了一点。
“哦,来了?”陈楚河冲沈烟清点了点头,懒洋洋的打了一声招呼。
看到他这模样,沈烟清也是忍不住吐槽一下:“你怎么睡到现在才起床?你这也太能睡了吧?”
“嗯,习惯了。”
陈楚河没有正面回答沈烟清的问题,坐在了苏颜的身边,张了张嘴。
苏颜秒懂他的意思,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刚喝过的热茶给他。
喝了两口以后陈楚河才问道:“对了,你之前解那道题解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哦哦,好。”
沈烟清翻开她带来那个厚厚的笔记本,翻到了她解题的那一页,隔着苏颜递给了陈楚河。
苏颜接过她那个笔记本,然后再递给 陈楚河,陈楚河习惯性靠在苏颜的肩膀上,身子也塌在苏颜的娇躯上。
苏颜习以为常,继续喝着她那大补茶,然后时不时给陈楚河喂一口。
看到这一幕的沈烟清的脸皮不知道为什么狠狠抽了一下,有点后悔来找陈楚河解题了。
看着笔记本上面那满满的解题思路,但无论怎么算,都是卡在了最后一两步,陈楚河慵懒的语气中也多了一抹赞叹:
“嗯,不错,都解到这一步步骤了,你在数学的天赋是我见过的算得上是妖孽一样的存在了。”
“难怪这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教授,还快转正了。”
“厉害。”
听到陈楚河的夸奖,沈烟清也是嘿嘿一笑:“过奖过奖,还行还行。”
不过下一秒她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僵,然后有些幽怨的说道:“你一个二十六岁的国科院院士说我这个三十岁都还没有达到正教授的人是天赋妖孽,你怎么想的?”
陈楚河呵呵一笑,随意的说道:“这不一样,我开挂的,你见过谁会把一个天赋怪跟一个开挂的拿来比得?”
“数值怪还差不多。”
沈烟清一时语塞。
“有笔吗?”陈楚河问。
“有,有。”
作为一个数学狂,沈烟清几乎随身都携带着笔。
她一直不离身的一个包包里面,也总会有一个小本本。
那个小本本不是用来记仇的,而是她有时候突然有灵感的时候,就莫名想到怎么解开哪一道数字难题以后,方便她随时随地掏出小本本开始计算,记录下来。
对于她来说,有时候突如其来的灵感,是要比一整天都在不断演算的努力有用得多。
所以不能错过。
同样是苏颜接过沈烟清的那支笔,然后再递给陈楚河,陈楚河就这么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本子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就把本子和笔递给苏颜,让苏颜递给坐的跟他们有一点距离的沈烟清。
陈楚河打了个哈欠,习惯性蹭了一下苏颜的香肩,呼出一口气,说道:“你的解题思路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最后那一两步的时候钻了牛角尖了,走进死胡同了,不懂得走出来而已。”
“其实有时候的解题方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有时候是越简单越好。”
沈烟清接过苏颜递过来的笔记本和笔,看着上面陈楚河圈出来的地方,和提供的那寥寥几笔的解题思路。
只是看了一眼,沈烟清就瞬间恍然大悟、大彻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懂得怎么解了!”
说着,沈烟清就坐在了地板上,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被点拨了几下,瞬间开窍了的她兴冲冲开始解题。
不一会儿,一声欢呼声差点把天花板都给震了:
“哟嚯!”
“我终于把这道该死的题所有步骤都给解出来!”
“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