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仿佛和冯若嫣天生犯克一般。
那事过去没多久的某一日,君宸州正在乾元殿中看折子,小福子便进来禀告:
“皇上,越美人求见。”
“让她进来。”他头也没抬,越婈甚少到御前来找他,平日里别的嫔妃经常来送汤送糕点,偏偏她就不来,还找些歪理。
君宸州还记得上次和她说起,她歪在他怀中揪着他的发梢玩:“皇上想吃糕点?”
女子那双水灵灵的杏眸中是真诚的疑惑:“那叫御膳房做不就行了?”
她还给自己展示了下她纤长白嫩的手指:“皇上觉得嫔妾的手适合做这些吗?”
君宸州捏住她的手指慢慢把玩着,脸上虽不显,但心中竟然开始认同她的话。
好不容易把她养得娇气了些,哪能让她去干这些粗活。
但转瞬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他的意思是让她多来御前陪他,糕点不过是个借口,偏生她装傻。
“参见皇上。”
女子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君宸州抬起头看向她,却见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袖。
“过来。”
他放下折子,靠在椅背上朝她伸出手。
越婈走上前将指尖搭在他的掌心,下一瞬就顺着力道坐在了男人怀中。
君宸州搂住她的腰肢,指腹在腰侧轻轻摸索着,越婈有些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又急忙垂下眼睑。
“今日怎么想起来乾元殿了?”他握住女子的手腕,把玩着她的指尖,却发现她掌心有些微微泛红。
越婈肌肤白皙,夜里他在她身上的力道稍微重点都会留下痕迹,这红痕倒是格外显眼。
女子似乎有所顾忌,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回来。
“去干什么了?”
男人嘴角噙着笑,眼中神色却淡了些。她手心那样子,八成是去哪里打人,反而把自己弄疼了。
越婈委屈地捏着他的衣摆:“不是嫔妾的错...”
今日她出来散步,却碰到了冯若嫣、江美人还有王才人。
冤家路窄,越婈本想绕开,谁知冯若嫣就是来堵她的。
她说自己挡了她的路,还打了她的宫女一巴掌,越婈气不过,当即就还了檀云一巴掌。
似乎是没想到一直柔柔弱弱的她也会还手,几人愣住了。
越婈就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带着人溜了,直接来了乾元殿。
说完她更加委屈了,不自觉地耷拉着眉眼:“嫔妾本来就没错,是她们先说我的...”
说着她就觉得心里不舒坦,眼眶红红的,软糯的声音中满是撒娇:“皇上别罚嫔妾...”
君宸州勾起她胸前的一缕青丝:“看你表现。”
越婈眨了眨眼,怯生生地在他掌心挠了挠,轻声唤他:“那...皇上累了吗?”
君宸州微微挑眉,就听她道:“皇上看了一天的折子,要不要嫔妾陪您歇会儿?”
两人离得很近,君宸州将女子眼中的心虚尽收眼底。
他也没拒绝,顺着她的心意起身往窗边的木榻走去。
榻上摆放着一张书案,上边是他午间自己对弈的棋盘,还未收拾。
越婈眼睫轻轻颤着,觑了男人一眼,见他一点都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便慢吞吞地道:“皇上是不是要下棋,嫔妾陪您下如何?”
她微微仰着小脸:“嫔妾的棋艺是皇上教的,也让皇上检验一下。”
君宸州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拿起一颗棋子:
“杳杳想陪朕下棋?”
越婈连忙点头。
“好啊。”他勾了勾唇角,眼中尽是玩味,“若是你输了,就任由朕处置。”
越婈没有领会他话中的暧昧,若是她听懂了,打死也不会和他下棋。
两人对弈,哪怕君宸州时不时放水,越婈也是输得惨不忍睹。
她整个人无力地靠在男人怀中,衣衫半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映下格外耀眼。
“呜...”越婈突然仰着修长的脖子呜咽了一声,身子在他怀中打颤。
君宸州吻过她的脸颊,从身后一直吻到她的肩颈,在上面轻咬着。
“几颗了?”
越婈哭着摇头,她根本记不清了,脑中一阵阵白光闪过,让她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胡乱地猜着:“四...四颗...”
“杳杳又错了。”君宸州慢条斯理地拿起一颗黑棋,缓缓向下......
“不...不要了...”
越婈的哭声落在男人耳中,只觉得格外娇媚勾人。
殿内一片旖旎,却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杨公公,越美人太过分了,竟然敢打冯姐姐的宫女,简直是以下犯上。”
“是啊,皇上可不能放纵了她。”
杨海四两拨千斤:“各位娘娘,皇上不得空呢,后宫的事理应由皇后娘娘做主才是。”
冯若嫣紧盯着紧闭的殿门,适才她的人才说越婈朝着乾元殿来了,这会儿大门紧闭,那个贱婢又在里边勾着皇上!
里边,越婈紧紧咬着唇瓣,防止声音外泄。
木榻的位置靠近殿门,只要她声音稍微大点外边就能听到。
“皇上...”她蹙着柳眉,记得眼尾都泛着粉粉的颜色,“皇上别罚嫔妾了...呜呜...”
男人呼吸渐重:“你乖些,讨好了朕,朕就帮你...”
他满脑子都是女子在他身下妩媚的姿态,哪有空去想其他的。
他翻过身,将榻上的棋盘书册全部扫落在地,紧紧压在了她身上。
真是个妖精!
让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外边,冯若嫣不死心地问:“公公,皇上可是在接见大臣?”
杨海反正不接话,只敷衍着:“奴才不知,皇上吩咐了奴才守着,娘娘们不如改日再来?”
冯若嫣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嫉妒:“叨扰公公了。”
转过身她就换了一副面孔,眼中满是阴毒。
过了许久,殿内的声音才停息。
越婈一直在哭,木榻上一大片的湿濡,不知是眼泪,是汗水,还是什么...
她闭着眼,心中既是羞怯,又是难堪。
她觉得君宸州在故意折辱她...
那之后,不知君宸州干了什么,反正冯若嫣和太后皇后都没有再来找她麻烦了。
越婈的日子十分平静,她就乖乖地待在蒹葭阁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想出去乱晃了。
春光明媚,越婈觉得自己最近十分嗜睡,还总是觉得腰腹酸胀。
某日下午,她正想让人去请太医,君宸州就踏入了蒹葭阁。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本躺在榻上看书,见状急忙起身。
却不料下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一瞬间便倒了下去。
“杳杳!”她只听到男人焦急的声音。
夜幕四合,沈院判匆匆赶来蒹葭阁。
君宸州抱着女子,见他诊脉了许久也不出声,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越美人到底如何?”
沈院判脸色发白,磕磕巴巴地道:“越美人她...她有孕了...”
君宸州眼中的欣喜还未来得及升起,就听沈院判道:
“但美人体内,似有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