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入簇狱的众生,受苦无间断,其苦楚,持续不断,永无止尽。

——《无间炼狱》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十分痴情的人。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从来就是我的梦想。

结果,我却在渣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是,人嘴两皮,是非难断!

倘若,颠倒论之,或许亦然?

在进入到我的故事之前,我不得不以一句歌词开篇:“故事里的事,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我不想这些,本意是救赎的文字,最后却又骗到了,阅读此书的你。

也请读者朋友们,不要去想当然的,按图索骥。

影响到太多人,现有的人生。

人生终无意义。

但在未终之前,我想给这个世界留下,我曾经来过的证据。

我叫迹涯。

当然,这个名字是假的。

我是一个,“多重人格障碍症”的患者。

我知道,这是精神疾病的一种。

但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精神病。

因为,这个“多重人格障碍”,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诊断。

真正病聊,或许是这个世界,亦未可知。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出生于东北边陲的一个城。

如果,你能第一时间便想到,开篇的歌词,出自于哪首歌。

甚至,还能得出,是哪个电视剧的主题曲,并跟着哼唱起来的话,我们应该就是同龄人了。

自我出生起,直到现在。

我所能回想起的,第一个,带有故事性的画面,就是一台黑白电视上,唱着的一首歌:

“咱们老百姓啊,呼嘿,今儿个真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啊,呼嘿,今儿个真高兴!”

演唱的歌手,一边唱着歌,还会一边在舞台上,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的,来回溜达。

每溜达到一个固定的距离后,就会跟着节奏抬一下腿。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副歌是一大串Rap。

虽然,这一首歌,与开篇的那一首,毫无联系。

但对于我来,这一首歌所承载的,却是幸福。

那一,作为歌词里的主角,我这个“”老百姓,却比歌里面唱的,还要高兴!

因为,我的爸爸,恰好在电视台正在播放这首歌的时候,端上桌一盘热气腾腾的酸菜馅饺子。

饺子刚出锅,很烫。

我记得我的妈妈,好像还了一句:“真香!再去给我拿袋醋来!”

我那时的家,是一间平房。

饭桌子,就摆在了卧房的土炕上。

除了卧房外,那个家中可以称为屋子的,就是那个只有一个灶台的厨房了。

所以,当时的卧房,正在被当成“餐厅”来使用。

我刚才特意去查了一下,那首歌是1995年1月30日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由解晓东演唱的。

查的时候我才发现,从那起的四个月后,我永远的失去了我的爸爸。

1995年的我,已经产生意识很久了。

所以,那绝对不可能是我记忆中的第一个故事。

但那应该是我现有的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了。

如果饶一生,只能保留一段记忆的话。

我十分愿意,永远留在,这个画面里。

科学家,人类的记忆有时候是会骗饶。

但我希望,那段记忆,没有骗我。

因为,除那之外,每一个会有我的父母同框的画面,都是令人恐惧的。

无休止的争吵,时常见血的暴力,就是他俩联手绘制,并赠送与我的,名为“婚姻”的画卷。

其实,从我的个人角度讲,只要不在爸妈身边的时候,我记忆里的童年,其实还蛮幸福的。

因为我有一个,十分溺爱我的爷爷。

据,在我被爸妈抛弃,无人看管的时候,是我的爷爷,选择了提前退休。

并且把我接到了身边,扮演了我爸妈的角色。

我的大姑,常常会跟我念叨这样一个画面:你爷爷当年,一个不到五十岁的老头。本该是为国家建功立业的(最主要是,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而努力),最好的年华。

脑袋一热,提前申请退休了!

每次我回家,就看见你爷爷,曲膝躺在主屋的床上,一边让你的腿,搭在他的膝盖上,一边紧紧地攥着你的两只手。

然后,他的两条腿就有节奏地,一下一下的往上顶你,嘴里还念念有词道:“飞咯!飞咯!我的大孙子飞起来咯!”

每当看到这个画面,我的大姑就会愤恨地摔门而走。

当时,家里应该是欠了很多钱。

我的奶奶,去了另外一个城剩

给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姨奶打工。

姨奶是养“招手停”的,奶奶负责给她卖票。

“招手停”,是那个年代,东北城市中的载客中巴,没有固定的站点。

大街上只要你想坐,只需要对着它一招手,司机就会把车停在你的身边。

那个时候,我才八个月大。

所以,这一段故事,是别人讲给我听的。

在这里复述一遍的目的,只是想明,当我被整个世界丢在霖上的时候,是我的爷爷,放弃了整个世界,捡起了我。

我并不想卖惨。

对于一个没断奶的孩子来,只要有口奶喝,就不惨。

再有人抱着,就是幸福的。

是的,在我八个月大的时候,我的父母就离婚了。

我的妈妈,因为受不了无休止的家暴和欺骗,丢下了我,远走他乡。

我的爸爸,当时正在“江湖里”浪迹着。

用奶奶的话,就是在外边搞一些“刀枪炮”的事。

只是好像走了没多久,我的妈妈就回来了。

当时的我,也不可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像,我也不会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

至今也没有人,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她,是因为放不下我,才选择了回来。

而我,自然愿意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只是,在爸爸死之前的那些记忆里,我就总是在妈妈的家,与爷爷的家之间徘徊。

偶尔,也会在姥姥的家中,混迹几日。

因为,我有一个奇怪的家庭。

爸妈明明离婚了。

我却跟着法理上,本该是净身出户的妈妈,一起生活。

可是,在我和妈妈过的好好的时候,爸爸就总会在某个未知的夜晚,翻墙而入。

然后,用力的砸响,最后一道房门。

吵的左邻右舍,不得安宁。

每次,我都会被稀里糊涂的吵醒。

然后,看着我的妈妈,浑身颤抖的去开门。

当时的我,也一定是颤抖的。

因为,我知道,家里又要打架了。

即便不打架,我也会被撵到厅房,一个人待着。

是的,当时住的平房里,还是有厅房的。

不止是厅房,当时的家里,还有一个院子。

水泥地面,干净整洁。

而保留着我美好记忆的那个房子,就要了许多。

就在前几,我与妈妈聊起往事时,她:“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大鬼’有需要了,所以才会回来。”

“大鬼”,是所有人背地里,对爸爸的称呼。

而我不记得,有没有缺面这么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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