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早已炼成皮肉如铁、筋骨似银,一身弱点只剩下内部脏腑,想要击败他,唯有‘摧山掌’之阴劲内攻,方可见效!
眼见着一掌将要落实,梁辰看着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终是有些不忍,掌上收了三分力。
否则他怕一掌将少年的脏腑摧裂,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那少年猛然转身,眼中闪烁狡诈之光,面上露出奸笑之色,怪笑道:“哈哈……终于让我抓住你了!吃我一记‘撕风虎爪’!”
话音未落,少年双手曲指成爪,仿佛一双虎爪,直接撕风抓下,抓在梁辰手臂之上。
“当!哧!哧!哧……”
‘虎爪’抓在梁辰臂上,响起一声金铁交鸣,随即利爪撕扯,仿佛小刀划刻在钢铁之上,响起刺耳声响!
即便如此,少年也是没能撕破梁辰的皮肉。
在经过‘虎扑八法’与‘龙行九变’双重、互补修炼‘皮肉’之后,梁辰一身皮肉早已坚韧如钢铁,比之寻常虎堂弟子更显坚固。
也同样远超这少年!
眼看精心谋算的一击,没能撕破梁辰皮肉,那少年顿时变色,惊声问道:“不可能!你的皮肉怎么可能这么硬?”
“哼!”梁辰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手上‘摧山掌’不停,猛击而出,暗收的三分力,也是再度爆发,全力打出!
“砰!”
一掌直接打在少年肚腹之上,劲力尽都渗透入体,爆发在体内,响起一声闷响。
“噗!”
少年瞬间面色剧变,扭曲痛苦,身躬如虾,张口喷出一片鲜血来。
身形直接飞起,向后摔落而去。
“小弟!”
猛然一声惊呼响起,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而来,周身似有旋风环绕。
是那总堂来的四人之中的女子,环抱接住摔落的少年,慌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让少年服下。
药丸的药效很好,少年服下不久,面色便缓了过来,恢复了几分血色。
不过其面上、身体仍是不时扭曲、抽搐,显然脏腑的伤势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看着少年痛苦的表情,那女子猛然扭头怒瞪梁辰,眼中有凶光闪烁,喝道:“不过是同门较技,你缘何要下此狠手!”
“心肠如此歹毒,该罚!”
说话间,女子猛然抬手竖掌一劈,一道劲风如残月斩来。
梁辰瞬间汗毛倒竖,心脏紧缩,惊恐至极。
这样的残月劲风,他见过,当初山村闹狼灾,请的虎堂弟子前去除狼,那领头之人,便是如此一劈,就将那头狼拦腰斩成两段!
梁辰自认,就算自己‘皮肉如铁’,比那头狼能抗一些,挨上这劲风一斩,不死也要重伤。
只是,劲风如残月,斩来速度飞快,梁辰脚下追风步只来得及踏出一步,劲风已经斩到身前,避无可避。
“哧!”
关键时刻,又一道劲风如刀,从其身旁斩来,直接与那残月劲风撞在一起,刺啦烈响,两道劲风瞬间崩散,化成无数碎小风刃,打在梁辰身上。
其身上劲装瞬间被撕破大片,风刃打在其身上,叮当作响,撕裂出一道道血痕。
梁辰一身皮肉,历经‘虎扑八法’与‘龙行九变’两次淬炼,坚愈钢铁、刀枪难伤,先前那少年一双‘虎爪’,都没能撕破他的皮肉。
却不想,此时在这些已经崩碎的细小风刃之下,瞬间就被刺破,划出一道道血痕。
血痕虽然不深,却也足见这些碎小风刃的威力,更能想象那完整劲风的杀伤力!
梁辰心中不禁怦怦直跳,鬓角沁出冷汗来。
他忽然有些怀疑,若是那残月劲风直接斩在他的身上,他恐怕不是重伤,而是必死无疑。
到那时,不知道‘七宝妙树’上目前还不足拇指大小的‘善德果’还能不能救他一命?
“何香珺!你是要残杀同门吗?”
一声沉喝怒问,张、陆两位教头从旁走来,出手的正是陆教头,而喝问的是张教头。
“哼!”那何香珺冷哼一声,道:“我只是要教教他,让他明白同门较技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呵!”张教头一声冷笑,道:“哪一届黑虎堂招收弟子,你们白虎堂来人挑战时,是适可而止的?”
“一年前那一届,黑虎堂弟子,一人断腿,两人断手,直接废了三人!”
“两年前那一届,一人心脏直接破裂而死,一个五脏受损,至今常有咳血,半死不活!”
张教头看着何香珺,冷笑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同门较技,适可而止?”
“就我们黑虎堂弟子能死、能残,你们白虎堂弟子在挑战中受点伤都不行?”
“你!”何香珺被问的哑口无言,怒瞪着张教头、梁辰三人,半晌方才狠声道:“好!好!你们等着,我去找君师兄说理去!”
何香珺说着,将那少年抱起,转身离开了广场。
眼看着对方离开,梁辰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向着两位教头大礼拜谢,道:“多谢陆教头、张教头救命之恩。”
陆教头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张教头,则是上下打量着梁辰,颇有些惊叹道:“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真的赢了白虎堂之人!”
梁辰此时却是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反而有着愤怒郁郁之气难散。
闻言只是摇头,道:“不过是一个小孩,虽然炼体境界比我高一层,但拳脚上的功夫却是差的远了,赢了也没什么。”
“还没什么?”张教头摇头,道:“梁辰,你知道上一次,我们黑虎堂弟子赢过白虎堂之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梁辰看向对方。
张教头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年前!最近一次都是三十年前,黑虎堂都又招了十八届弟子了!”
“三十年时间!”梁辰若有所思点点头,果然贫苦子弟之中,总还是有些天才之辈,或是福缘深厚之辈的。
“张教头,那人后来如何?”梁辰不禁问道。
“谁?”张教头疑惑道。
“就是三十年前胜过白虎堂弟子那人!”梁辰再次问道:“他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张教头苦笑着摇摇头,道:“死了!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