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他妈的!”
一身戾气无处释放的罗天扯脖厉喝。
“天哥,这小子说有事跟罗..罗九叔汇报。”
两三秒后房门从外推开,大宝将一个看起来缩头缩脑的短发男人推进病房。
“别叽霸拍拍打打的,都是搁社会上混饭吃的,谁比谁多条命是咋地。”
被推进屋子里的小伙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念念有词。
“嗯?”
罗天顿时将目光投向来人。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方脸大脑门,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却最起码得有二百多斤,上身穿着的黑色T恤紧紧绷在凸起的啤酒肚上,下身套条白色七分裤,赤裸在外的双臂、双腿涂满花花绿绿的纹身,标准的社会人打扮。
当看清楚病房里这幅狼狈画面,小伙混不吝的气焰立马荡然无存,紧张又尴尬的干笑着缩缩脑袋呢喃:“我刚才开玩笑的..”
“他叫旗子,是我一个小兄弟,之前我让帮忙打听毁我的那个混蛋是谁。”
九叔见状忙不迭介绍。
“他爱谁谁,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扯你俩的破事,然后咱们再接着聊。”
罗天不耐烦的一脚踹在罗西贝身上,随即自顾自的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边,而大宝则很有眼力劲的替对方点燃。
“那什么九哥,我还..还说吗。”
被唤作“旗子”的社会小伙不知所措的蹲到罗西贝的跟前,他本意是想搀扶对方起身,可再看看目前的架势,实在又没胆量跟着瞎掺和,尽管不知道坐在病床上抽烟的青年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就凭对方可以轻松揍的他平常敬若神明一般的“大哥”罗西贝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这一点,青年已然不是他这号小人物能得罪起的。
“你说你的。”
罗西贝苦笑着应声。
“废你的那家伙确实是闫红找的人,闫红手底下不是有个叫小胡的家伙么,我兄弟昨晚亲眼看到他在你经常打牌那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招待两个生面孔,视频照片我已经弄到手了,这俩家伙一个叫段龙,另外一个叫什么饭桶,最近上京好些有头有脸的社会大哥都在抓他们..”
旗子一边解释,一边从兜里摸出两张照片递上前发问:“您看是他们不?”
“你说谁?”
坐在病床上抽烟的罗天猛然听到两个熟悉的名字,立马一把薅住旗子的衣裳。
“怎..怎么了大哥?”
旗子吓了一大蹦,手里的照片也随即脱落。
“还特么真是段龙那条瘟狗啊,这小子也挺眼熟,大宝你看看他是不是伍北的人。”
罗天没有理会对方,捡起两张照片细细端详起来,尽管是从视频上截下的图,但还是可以很清晰的看清照片中人的模样,正是刚刚遁出上京的段龙、饭桶哥俩。
“好像是,我没什么印象。”
大宝凑过去脑袋扫视几眼,不确定的摇摇脑袋。
“有点意思,不对!应该是非常有意思!”
罗天沉默片刻,随手将两张照片拍在旗子的脑袋上,昂头看向罗西贝发问:“就是这俩个家伙废的你双腿?”
“动手的只有他,另外一个我没见过。”
罗西贝手指“饭桶”照片回答。
“你刚才说这俩玩意儿给谁干活?”
罗天又冲旗子努努嘴问道。
“闫红,准确的说是闫红手下的小胡,我兄弟亲眼见过。”
旗子笃定的出声。
“能找到那什么红和小胡不?”
罗天摸了摸鼻尖又问。
“可以!狗东西在马驹桥新桥那边开了家印刷厂,我受伤前还因为咱想收购面粉厂的事情去找过他,不过..”
罗西贝抢在前面应声。
“新桥..”
罗天眼神略显迷茫。
贵为上京公子圈里的顶尖人物,他对于郊区的一些地名确实懵逼。
“我家就搁新桥那边住,大哥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带路。”
这回旗子反应不算慢,立即举手表态。
“那还等啥呢!”
大宝虎着脸推搡对方一下。
“注意态度,对于朋友咱们要拿出起码的礼仪,你叫旗子是吧兄弟?如果今天你能带我们找到照片上的俩人,百八十万的劳务费肯定少不了。”
罗天莞尔一笑,瞬间恢复以往那副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
“什么钱不钱的,能为大哥效劳就是我的荣幸,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旗子不愧他那副社会人的标准打扮,心思活跃的连拍几下胸脯子吹马屁。
“九叔,你好好养着,这个梁子我替你结算,你也正好趁这段时间仔细思考一下怎么替我拿到面粉厂。”
罗天回头又看向罗西贝轻笑。
“诶诶,我一定认真琢磨。”
罗西贝恐慌的连连点头。
“等会自已喊护士把你弄上床,挺大岁数的人了,别老玩心那么重,再不小心滚下床的话,你容易骨裂。”
罗天白楞一眼,双手后背朝门口走去。
“哦对了,最近海淀桥有场慈善募捐会,青柠在国外不是一直搞什么人道救援之类的么,让她陪我一块去参加吧。”
走到门口时候,罗天扭头说道。
“啊?青柠她..”
罗西贝当场愣了几秒,磕磕巴巴的呢喃。
“怎么?她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罗天的目光骤然变得阴冷。
“没..晚点我通知她一声,你们是亲堂兄妹,经常走动也是应该的。”
罗西贝笑容苦涩的晃晃脑袋。
“叔啊,您的记性不是一般差,我和青柠是兄妹不假,但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是你抱养的,当初手续都还是我爸的警卫员帮忙办的,您该不会搞忘了吧,女孩子嘛,早晚得有个归宿,找个知根知底又可以大树乘凉的不比什么强。”
罗天捻动手指,双眸间泛起一丝难以形容的邪恶。
“就这么定了,晚点我安排人过来接她。”
不待罗西贝再多说任何,罗天已然离去,只余下罗西贝双目呆滞的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