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高老爷请姜玉宁和白闲庭再去帮七夫人检查一番。
姜玉宁利用空间里的仪器检查,除了血压偏低,心跳稍慢,其他基本正常,但植物人身体机能也正常。
她和白闲庭商议一下,白闲庭觉得七夫人昨天服毒之后,身体经络受损,应当针灸来帮助恢复。
但,这就出现了一个难题,白闲庭的观念里,就算是女患者,也应该避嫌。
姜玉宁愤愤的道:“师父,怎么这般迂腐,医者治病救人,怎么还分男女?”
“唉,男女授受不亲,我若给她针灸,重要穴位都在后背和前胸,让一个女人坦胸漏背成何体统?”
“病人生死还比不上这些繁文缛节?”
“薛娘子,世人并不都和你这般开通。”白闲庭叹口气道:“如果我现在把你教会,你大可以自己动手。可惜……”
“那就让我试试。”姜玉宁自告奋勇道。
“你?”白闲庭摇摇头,“就算你是个天才,想要学会针灸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针灸不但要对人体各个穴位经络了如指掌,还要懂行针的轻重深浅,稍有不慎都回酿成大祸,当年我随师父学习针灸,能够出师还用了五年时间。”
“那您说怎么办?”
白闲庭沉默下来,姜玉宁试着说:“不如这样,您坐在纱帐外指导,咱们里外配合。”
“你……行吗?”白闲庭犹豫的问,姜玉宁处处都表现的与众不同,她的医术也很神奇,这种方式说不定也可行……
白闲庭将银针包打开,伸出胳膊说道:“你先扎两针我看看。”
“好,”姜玉宁捏起一根银针,“师父请说。”
“天府,输供肺经的阳热之气上达于天,位于腋前纹头下三寸处,直刺半寸。”白闲庭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姜玉宁。
姜玉宁盯着他的胳膊,准确找到穴位,轻松的下了一针,白闲庭吃了一惊,“曲池穴,曲池是人体腧穴之一,属于手阳明大肠经之合穴,此腧穴在肘横纹外侧端,屈肘,当尺泽与肱骨外上髁连线中点,行针时直刺半寸。”
话音一落,一阵银针准确无误的刺中曲池穴。
白闲庭更是震惊的合不拢嘴,这不科学,不现实,昨晚还说从没学过针灸,看过给薛武略针灸,今天就会?
“师父,我做的对不对?”姜玉宁自信满满的问。
有了环佩的帮助,寻找穴位简直太轻松,对于针刺的深浅她当然能控制的住。
“对,非常好,薛娘子,你说没有学过针灸,莫不是诳我?”白闲庭现在只有这一种想法了。
“没有系统的学过,只是看过一些。”
这样的解释,也算说的通。
“在下只能说薛娘子天赋异禀,当真是学医的天才,在下实在无颜做您的师父,拜师之事就此作罢。”白闲庭态度坚决。
“师父?”姜玉宁后悔了,好好一个学习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嘚瑟光了。
“薛娘子如果不嫌弃,在下仍愿意将针灸的医术倾囊相授,只是千万不要再提拜师的事。您称我一声白先生就好。”白闲庭诚恳的对着姜玉宁拱手作揖。
姜玉宁松了一口气,“也好,白先生那咱们开始给七夫人针灸吧!”
如此一来,白闲庭在纱帐之外指挥,姜玉宁在纱帐里帮着七夫人针灸。
两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等到一轮针灸结束,去落英村接李童生和林水生的马车也回到了高家庄。
启程之前,姜玉宁以防万一,又分别给薛武略和林水生的刀疤贴上了仿生硅胶。
一行人出发,姜玉宁藉口需要和白闲庭研究高老爷的病情为由,没和薛武略同车。
虽然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但薛武略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痛快,觉得她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
他想着昨晚生死一线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那时候有好多的话都想对她说,甚至想着万一真的死了,也不能在黄泉路上走散,今生错过的,来生也要补。
可现在真的醒过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她和他之间仍旧有着一条没法跨过的鸿沟,她……是嫂子。
就算得到了薛文韬已死的消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一路上,平日嘻嘻哈哈的林水生因为有了心事,变得沉默,薛武略有了心事,闭目养神,李童生平时也没什么话,他们这一车人,出奇的安静。
等到了县衙,请衙役通传一声,高老爷本以为会私下解决,却没想到直接被请到了公堂之上。
水火棍敲在地上,衙役们齐喊一声“威武”,穿着青色官服的祁清名从后堂慢慢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快刀手钱流。
高老爷率先跪地,紧接着白闲庭、李童生、丁山虎也跟着跪下见官,林水生和薛武略对视了一眼,缓缓的跪下。
姜玉宁穿越过来,还没给谁下跪过,稍微愣了一下。
“大胆民妇,来到堂前还不跪下?”钱流大喝一声。
众人全都看向了姜玉宁,姜玉宁吸了一口气刚要跪了下去。
便听见堂上祁清名不失威严的说道:“免礼!”
她还没跪下去,其他人已经叩谢起身了,姜玉宁朝着堂上看去,祁清名对她轻轻颔首。
这是给她一个面子?
薛武略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浮现一股不痛快的感觉,非常的不爽。
他当然知道祁清名,不光是在清远县的县令,还是姜玉宁的倾慕之人,甚至不惜答应抚养薛家两个幼子的条件,他对她痴心可见。
正常说如果姜玉宁离开薛家能有这样一个好的归宿,也是美事一桩,但薛武略就是觉得不爽。
“堂下可是靠山镇高满堂、丁山虎等人?”祁清名问道。
“正是!”高老爷全权代表。
“昨晚高家庄遇袭一事,已经调查清楚,确为高名堂和周鹿合谋……”祁清名冠冕堂皇的说了一些话。
“如今高名堂和周鹿均已身死,其他从犯也被收押,这次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本官一定上报朝廷,从严从重处理。”
高老爷千恩万谢,祁清名在薛武略和林水生的脸上扫了几眼,问道:“哪个是薛武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