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武略一抱拳说了声“在”。
“哪个又是林水生?”
林水生不明所以的回了声“在!”
“经过调查得知,昨夜在高家庄外,你二人与高家庄护卫丁山虎一起阻截了黑山头马匪的偷袭,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薛武略道。
“经过核实,擒获的二十九人中被通缉的四人,都是黑山头的头领,罪大恶极之徒,一直都在官府悬赏通缉的名单上,你们三人这次立了大功一件,本官除了悬赏的金额还会重赏你们。”
听了这话姜玉宁明显松了一口气。
丁山虎马上抱拳道:“大人,这都是两位兄弟的功劳,小人不敢贪功。”
“丁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你我们两个也打不过他们。”薛武略谦虚道。
“就是,得了赏钱,咱们三个喝酒去。”林水生嬉笑着说。
“来人,赏!”祁清名一挥手,两名官差端着个红丝绒的托盘走了过来,师爷掀开盖在上边的红布,露出整齐的银元宝来。
“多谢大人!”三人齐声道谢。
“此次擒拿黑山头的匪徒有功,本官收下也正缺少人手,想留三位在县衙做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互看了一眼,祁清名接着说:“在县衙做捕快,每月有三贯钱的俸禄,虽然钱不算多,却也是个稳定收入,也是给几位提供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
丁山虎首先回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已经答应了高老爷要在高家庄做事,您的这份美意只能心领了。”
这可不是丁山虎不识时务,而是县城的差役,吃的不是朝廷的俸禄,只是县衙自己圈养的临时工,表面上看,穿着衙差的制服挺威风,实际挣得少。
并且在衙门里边平时抓捕、拘役、传唤……各种杂事繁多。
他在高家庄当家丁队长一个月就有三贯钱,现在变成了管家,工钱肯定也跟着涨价的。
管理高家庄的那些人能费多少心思?
“薛武略、林水生,你们两个呢?如果同意,今天就可以算第一天。”祁清名淡笑着问,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薛武略和林水生对视一眼,回道:“多谢大人赏识,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尽职尽责。”
他们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是出乎姜玉宁的意料,还以为他们“自由”惯了。
薛武略说道:“大人,这次与黑山头的人交手,有几个人逃走了,其中一人擅长吹笛子,能用笛声控制死尸,是个非常邪门的功夫,此人极难对付,请大人加强县衙的守卫,防止他们前来劫狱。”
“驭尸术?”钱流低吟道,“没想到黑山头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很厉害吗?”祁清名问。
钱流带着正道人士独有的傲慢道:“只要有尸体,他就会不断的制造出战斗力,除非他死了,那些尸体就算被砍断手脚,也一样不会停止受控。”
“这倒不尽然,”白闲庭插话道:“尸体就是尸体,自身并没有意识,遇火焚烧就能解除掉控制。”
“确实如此,但火焚不是随时都行得通的办法。”钱流扫了薛武略一眼,道:“直接杀掉吹笛人才是最直接。”
“区区一伙山贼,倒不必加强县衙的守卫,”祁清名十分信赖的看着钱流道:“清远的县衙可不是一般人能闯进来的。”
“如果那厮敢来,只叫他有来无回便是。”钱流自以为是的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一名衙差拱手道:“大人,黑山头的匪徒一直以狠辣出名,他们这次却栽在这三位手里,料想三位功夫了得。以后大家都在一起共事,能不能露两手让弟兄们开开眼界?”
“诶,陆三,”祁清名道:“你们以后共事,见识的机会有很多。”
“大人,这可不一样,”另外又有衙差站出来说:“我们当初能进到衙门里边,也是经过层层筛选,今天直接就请了他们二位进来,免不了不知情的弟兄心中不服。”
“……这,”祁清名为难的看了薛武略一眼。
薛武略神色清冷的道:“习武之刃讲究的是切磋,如果诸位兄台不嫌弃,在下愿意和几位切磋几招。”
“好,咱们就到后院的演武场去,”陆三说道。
“等一下,”姜玉宁显得很好奇的道:“是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能做捕头哇?”
“嫂子说的对,没什么好处,切磋个球?”林水生一阵冷笑。
陆三脸色一僵道:“那是当然。捕头的位置能者居之。”
“二位,请吧!”陆三在前边引路,祁清名对着高老爷等人说道:“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一群人来到演武场,林水生单手搭在薛武略的肩上,笑嘻嘻的说:“二哥,这帮杂鱼不用你出手,我来就行。”
“我正想松松筋骨,还是我来吧!”薛武略轻描淡写的说道。
“二位想怎么切磋?”陆三抱拳道。
“你们一起上,”薛武略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
“你可不要小瞧我们,”陆三像是被羞辱了一般,愤愤道。
钱流和祁清名交换了一下眼神,祁清名道:“你们人数还没有匪徒多,下手的时候注意轻重,不要过分、伤了和气。”
得到他委婉的准许,十几个衙差一拥而上,只见薛武略不慌不忙的背起双手,一个闪身冲上前去。
他连手都不打算用?
姜玉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身影穿花拂柳似的在人群中穿过。
砰砰撞击声伴随着衙差的痛呼此起彼伏,几息之间,十几个衙差全都被打倒在地。
陆三转身从兵器架上拿过一把长枪,枪尖一抖朝着薛武略刺过来,薛武略斜了一眼,脚尖点地高大的身体像轻盈的羽毛似的飘了起来,落在枪尖上,紧接着对着陆三的面门踢去一脚。
想躲已然来不及,陆三的帽子都被劲风掀掉,但薛武略并没有踢过来,脚掌距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寸的时候收了腿,一个后空翻落地,说了句“承让!”
陆三的脸都吓白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说了句“佩服!”
这么精彩的比试,让丁山虎激动的叫好,瞥见县衙那些人难堪的脸色,才讪讪的闭上嘴。
“薛兄弟果然好手段,”钱流冷笑道:“看得在下手痒,能否赏脸与在下过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