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和傅筠到蛩州时已是下午,婢女将虞葭领到院子时,虞葭打了个哈欠问:“可有热水沐浴。”

“有的,姑娘请稍等,奴婢这就去吩咐。”

虞葭进了屋子瘫坐在椅子上,总算是到地方了,不用待在船上跟傅筠大眼对小眼的,也不用挤逼仄的马车。

杏儿招呼人将行李搬进来,一溜儿的丫鬟婆子,手上东西都快抱不住。

虞葭唬了大跳:“杏儿,我们的行李为何有这么多?”

“小姐您忘了,这些都是您在钦州逛庙会的时候买的。”

虞葭这才记起来,那天傅筠给她半个时辰逛庙会,让她想买什么都行。为此还派了几个侍卫帮着搬东西……嗯,虞葭自动当成傅筠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她也不客气,整整一条街,看上的几乎都买了回来。大多数都是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饰,当然还有一些零嘴吃食。

零嘴早就在路上吃完了,至于衣裳首饰正好这时候能派上用场。

她吩咐杏儿将新买的衣裳首饰都整理出来,然后自己靠在椅子上养神。

过了会儿知府府上的婢女们端了热水进来,一同送来的还有女子用的香膏以及花露。这些人服侍得妥帖周到,头一回令虞葭觉得跟着有权有势的傅筠还是颇多好处。

沐浴过后,虞葭坐在妆台前让婢女擦头发,就见一个紫衣婢女抱着个精致的匣子进来。

“羡鱼姑娘,”那婢女行了一礼:“这是我们夫人特地送您的。”

虞葭疑惑,她们夫人是谁?不认识啊。

那婢女笑着打开匣子,顿时透出闪闪金光,里头躺着一副精致好看的头面。

虞葭大概瞧了两眼,暗暗估摸着这东西价值不菲。她抬眼问:“为何送我这个?”

紫衣婢女站在一旁解释,说知府夫人知道府上来了这么个贵人,她打了许久的头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戴,如今贵人一来,就仿佛为她量身打造似的,合该送虞葭。

最后,紫衣婢女还巧妙地问道,明日下午是否得空,知府夫人设茶宴相邀。

虞葭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敢情这是想贿赂她,好从她这套点儿消息呢。

看着金光闪闪的头面,虞葭居然有种跟着傅筠后,自己‘鸡犬升天’的错觉。

不得不说那些人很会揣摩心思,得知傅筠带了个女子在身边,都知道力气往哪使更有用。

可虞葭不好收,此时也不知如何拒绝,想了下,干脆拿出那副“被傅筠宠得娇惯”的语气说道:“那就放着吧,回头我试试,若是不合适我再退回。”

那婢女一愣,面上有点兜不住,不过还是继续笑着说好。

等人都出去,虞葭困得不行,头发也懒得擦干了,边打着哈欠边摸到床边,打算先睡个午觉再说。

但才躺下去舒服地叹了一声,屋门就开了,婢女们在外头请安:“大人!”

虞葭立即睁开眼,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傅筠进屋子时晃了下神,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里到处都堆放着女子用的东西,之前虞葭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齐整,桌上都放着叠好的衣裳。

视线一扫,见软榻上还搭了几件小衣。

傅筠:“……”

虞葭走出内室,也觉得有点尴尬。

“呃…”她说道:“府上的婢女带我来这间屋子,我没地方可去,所以……”

她试探地问:“我们不会就要住一间屋子吧?”

傅筠抬眼:“你说呢?”

那就是得住一间屋子了,虞葭认命地呼出口气,赶紧走过去将椅子上的东西搬开,腾出来给他坐。

两人都静默了片刻。

傅筠呷了口茶,而后道:“今晚有宴席。”

“?”

虞葭愣了下,瞬间明白过来:“我也要去吗?”

傅筠觑她,没说话,答案很明显。

“那…我届时要做什么?”

虞葭有点忐忑,毕竟她从未跟这些朝廷大官在一起吃席过,担心自己哪里做不好到时候落了傅筠的脸面,自己也会没脸。

“无需你做什么,”傅筠道:“你只管吃就是。”

“……”

这一路吃零嘴的好吃印象看来是挥之不去了。

傅筠想了想,补充道:“收拾妥当些。”

虞点头,懂,毕竟要演他的外室嘛,面子可不能丢。

“还有吗?”虞葭虚心求教。

“暂无。”

室内又静默了下,虞葭很困但又不好赶他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跑进内室去抱了个匣子过来,是之前紫衣婢女送来的。

“这是什么?”傅筠问。

“是知府夫人送来的,”虞葭如实说:“还问我明日下午有没有空,邀我吃茶。”

“你想去?”

虞葭摇头:“她们想从我这套消息,我不想去。”

傅筠笑了下:“无妨,想去就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虞葭不解地问:“你就不怕将你的消息都说出去?”

“什么消息?”傅筠反问她。

虞葭干巴巴地眨了下眼睛,也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他怕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虞葭问:“这东西我可以收下?”

傅筠淡淡点头:“你若喜欢,留下便是。”

啊这!

不好吧!

虞葭小心将匣子抱回内室,再找个柜子放起来。片刻后再出来,见傅筠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面色疲倦,似乎也需要歇息。

虞葭瞧了眼室内就一张床,而外间就一个小榻,榻上还堆着她的东西。她纠结要不要将床榻让给这人,毕竟刚刚沾了他的光,自己得了副好看的头面呢。

想了想,她走过去,低声问:“你要不要睡一觉?”

她声音轻轻浅浅,带着点软糯,之前沐浴时也不知是用的什么香膏擦身,格外的好闻。

悠悠香气入鼻,莫名地令傅筠缓了些疲惫。

可她靠得有些近而不知自,女子身上甜甜的气息令傅筠觉得有些不自在。

傅筠忽地睁开眼,恰好对上虞葭的眼睛。

虞葭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比真诚:“我把床让给你,我睡小榻就好,怎么样?”

说完,她兀自跑去小榻上将东西挪开,勉强整理出个睡的地方。然后望着他,示意他赶紧进去,她也要歇息了。

傅筠没动,又缓缓闭上眼睛,好半晌都没什么动作。

算了,她难得好心一次,他居然不领情。虞葭起身走回内室,嘀咕道:“你不睡我自己睡。”

.

当晚宴席是为傅筠接风洗尘,兴许是考虑到傅筠带来女眷,这次的洗尘宴也办得颇是热闹,各个官员也带着女眷入席。

傅筠坐在上首,虞葭坐在一旁,比起旁人家的女眷帮自家大人布菜和服侍茶水,虞葭可以说是完全没这方面自觉。

她就吃她的,傅筠在旁与别人推杯换盏,她就坐着吃得专注,细口细口的。傅筠问她要不要吃果酒,她还点头说“来一杯尝尝。”

明晃晃地将“恃宠而骄”四个字挂在脸上。

经过这一晚的表现,虞葭‘深得傅筠宠爱’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以至于第二天她才起床就收到了许多夫人下的帖子。

不过这是后话,先说宴席结束后,虞葭吃果酒有点头晕,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还有点缓不过神。

但她意识里埋了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晚上睡觉的分配问题。

因此,当傅筠沐浴出来,她捂着袖子打了个嗝,问:“我们晚上怎么睡?”

傅筠就坐她对面,被她问得哑口半晌。

虞葭后知后觉感到这话问得暧昧,再加上这会儿是晚上,周遭烛火幽幽,映得得各自的面庞都极其地柔和美好。

就连虞葭看傅筠都觉得顺眼许多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虞葭解释:“我也不知道咱们还得在这待多久,但是做戏归做戏,总不能真睡一张榻吧?我们契书上说好的…”

她又轻微地打了个嗝,怕傅筠忘了条约,伸手进袖中去掏,边掏边疑惑:“诶?我的契书呢。”

过了会儿,她才自言自语道:“哦,我换了衣裳,契书不在这。”

“您等着,我这就去取来,跟你说说第二条约定的事。”虞葭起身,看屋子里的火光都是成双地晃动。

明明是往内室走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走偏了,不小心踉跄了下,身子一歪,差点歪到傅筠身上。

傅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里尽是探究。

虞葭今晚只吃了几杯果酒,而果酒跟其他酒比起来算不得有什么劲头。傅筠实在不理解几杯果酒而已,为何就醉得走不稳路。

虞葭也看出他眼里的意思,恼羞得很:“你以为我是故意栽你身上的?”

傅筠缓缓推开她,暗暗用力扶她直起身子。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虞葭有“喜欢傅筠”的前科,实在是难以不令人这么想。

虞葭气得很,站直后契书也不去拿了,直接分配今晚睡觉的事。

她此时此刻像个女霸王,恶狠狠地命令:“我今晚睡床,你……”

她指着小榻:“那里就是你的归宿。”

傅筠:“……”

虞葭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径直踉踉跄跄进了内室,边喊人抬水进来服侍女霸王沐浴。

沐浴过后的虞葭清醒了许多,想起来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尴尬得没脸见傅筠。犹犹豫豫地出浴室时,才听婢女说傅筠已经离开了。

“走了?”虞葭惊讶:“去哪了?”

婢女道:“大人去书房了,说今晚事忙,姑娘不必等。”

呸!

谁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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