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谢冬华随口说完, 席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她连忙笑嘻嘻地改口, “爷爷, 我瞎说的,嘿嘿,开个玩笑嘛。”
但是谢仲庭根本不理她的茬,一双眼睛紧盯着谢景恒和温汀。
温汀的手还被谢景恒握着, 她根本没来得及抽回手, 这一个接一个的晴天霹雳, 让她完全张皇无措。
谢景恒倒是很淡定, 他的手很大, 温热,干燥, 能完全把温汀的手完全包裹住,掌心的温度热热的传过来, 让温汀有种她不是孤军奋战的安定感。
谢景恒轻轻捏了捏温汀的掌心, 双腿交叠, 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
“爷爷, 冬华说的对,我们目前确实不住在一起。”
“月亮湾的房子, 当初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装的,汀汀不喜欢,觉得太压抑了,这几天正重装呢,好了我们就住进去, 只能先委屈她几天了。”谢景恒说到这里, 身子特意往温汀这边靠了靠, 用一种柔中带蜜的眼神看着温汀。
谢仲庭明显是信了,不再说什么。
这一话题被轻松跨过,谢景恒夹了一只剥好的虾仁放进温汀的碟子,趁机凑近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搞定。”
他说话的气息太近,热热的洒在温汀的耳廓,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好不容易挨到晚餐结束,大哥大嫂借口还要回实验室看数据,谢冬华倒是自告奋勇留下来陪老爷子,所以,当谢景恒带着温汀要走的时候,老爷子欣然同意。
月光柔和似絮,如一盏天灯悬在暮色中,给周边的高楼大厦增添了些许光晕。
街道上车流减少,谢景恒开得不快不慢,好像也很享受此刻的静谧。
温汀忽然发现,这几次来接她,都是谢景恒亲自开车,没有用司机,距离工作室还有一定的距离,谢景恒随手打开了车里的音响。
温汀也好奇,像他这样的总裁,会喜欢听什么样的歌曲,也许,根本不是歌曲,是高级的歌剧吧。
没想到,音响打开后,有很熟悉的曲调慢慢流淌。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
居然是张信哲的歌。
张信哲也是温汀的偶像,她作为一个95后,并没有和其他女生一样疯狂迷恋一些青年歌手,而是沉迷于情歌王子张信哲。
“你也喜欢听张信哲吗?”温汀指着音响,眼神里满是惊喜的看着开车的谢景恒。
“还好吧,偶尔听听。”谢景恒眼神微眯着看向前方,面色平静。
“他的歌都很好听的,比现在那些网络上的口水歌好听太多了,我还去看过他的演唱会呢。”温汀描述这些的时候,眼睛变成了星星眼。
到达工作室的时候,谢景恒注意到了新装上的门头和灯箱,他仰着头看了一会儿,缓缓地念出了两句诗词,“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这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温汀的名字确实出自这里,只是她没想到,谢景恒可以熟练地背出这么大一段,不禁拍手赞叹,“你好厉害啊,可以轻松的背出这么多,我记得这是初中的时候学过的吧?”
谢景恒转过头来看她,正撞上她炽热的眼神,“其实,我只会背这几句。”
温汀被他盯着看,有点不好意思,随即转身故作轻松的往里面走,“要进来参观参观吗,我马上就开业了。”
谢景恒跟在她后面进去,一面参观,一面有点担心,“你晚上就住在楼上吗?一个人,不害怕?”
“还好啦。”温汀给他倒了杯咖啡。
“我经常一个人住,再说了,这防盗门都很牢固,没那么多坏人啦。”
“对了。”温汀引着谢景恒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你说的装修的事,要不要真的去实施啊,我的意思是,爷爷会不会真的去监工啊?”
谢景恒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你提醒我了,我得赶快联系个装修公司,爷爷这个人很较真,可能会真的去看。”
“啊.....”温汀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
难道说,等装修好了,真的要住在一起吗?
谢景恒真的给助理打了电话,吩咐找一个靠谱的装修公司,明天就进场,关于装修的喜好和风格,让他联系温汀。
真的要按自己的喜好来吗?
如果硬装早就完成的话,换一下不同风格的软装,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可以了,那也就意味着......
工作室墙上的壁挂钟敲了十下,已经晚上十点钟了,而谢景恒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温汀看他把一杯咖啡喝的见了底,好心提醒一句,“晚上喝太多咖啡,小心睡不着觉。”
谢景恒唇角扬了扬,“呵呵,是你煮的太好喝了。”
“好了,不打扰你了。”谢景恒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拿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处,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身,“把卷帘门和防盗门都关好。”
温汀站在他身后,笑着点头,“慢点开车。”
谢景恒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什么时候开业,提前告诉我。”
“知道啦。”
谢景恒终于出门,上了车。
车子启动前,谢景恒拿出手机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装修搞快点,最多十天完成,不,七天吧,越快越好。”
-
温汀正在工作室忙碌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吃饭,如果谢景恒有空的话,看能不能一起过来。
从母亲说话的语气里,温汀猜到,公司的困难应该是迎刃而解了。
温汀并没有告诉谢景恒,而是自己回了家。
进门的时候,孟月素就在门边等她了,“星星,他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妈。”温汀一边换鞋,一边娇嗔地喊了一声,“又不是真的女婿,我没和他说,他也忙得很。”
孟月素一愣,什么叫又不是真的女婿,这国家法律承认的女婿还能是假的呀。
温汀洗了手来到餐厅,老爸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看着父亲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温汀就知道,肯定是集团恢复正轨。
温至信听到了母女俩刚才的对话,“星星,这就是你不对,不管是什么很份,谢景恒帮了我们家大忙,于情于理也该来家里吃个便饭。”
温汀看着一桌子全是自己爱吃的饭菜,肚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知道了,爸,下次,下次我一定带他来。”
温至信简单跟温汀说了一下公司的现状,有了谢家的资金,公司能够正常运转,停工的酒店也恢复施工了,全部都按照之前的模式运作着,只是这亚运会的接待权,是不可能再争取回来了。
听到这里,温汀劝老爸,“那个接待权不要也罢,我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老爸,我觉得您还是要以稳为主啊。”
温至信呵呵地笑了,“怎么,你也懂做生意了?”
温汀掀了掀眼皮,“别看不起人好不好,我的工作室马上开业了,我也马上就是小老板了,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说起旗袍工作室,孟月素忽然开口,“星星啊,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安不安全啊,那是商铺啊,根本不是住宅,物业保安都没有的,妈妈好担心啊。”
温汀内心,怎么都跟谢景恒似的,说我的工作室不安全啊。
“妈,您就放心吧,我在外留学三年,都是一个人租房子住,不是都过来了,没事的,您啊,这回没事儿的时候就跟阿姨们去打打麻将,做做美容,不用再操心我了。”
孟月素摸了摸女儿的头,怜惜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我的女儿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才能真的放心啊。”
哎呀,又来了。
以前自己没结婚的时候,爸妈催婚,现在领证结婚了,还要催幸福。
温汀伸出手挡在母亲嘴边,“妈,停停停,咱们不说这个了啊,一会儿,我给您做个水疗,我新学的,您快少操点心吧,您眼角都有皱纹了。”
孟月素信以为真,拿手指使劲撑着眼角,“真的吗?星星,走啊,咱们现在就去做,不吃了不吃了,晚上要少吃,长胖的。”
饭后,温至信把温汀叫到书房。
“女儿啊,我们不能白要谢家的钱,当初签的也是入股协议,谢景恒对我们家集团的出资,他现在就是集团除了我之外最大的股东,公司有什么重大决议都要经过他同意,这一点,你要跟他讲清楚,我们温家虽然有难,但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小人。”
听了老爸的讲述,温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她跟谢景恒之间,不单单是那两年的协议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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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汀果然接到了谢景恒助理李想的电话,问她想要什么风格的装修,最好能亲自去一趟月亮湾。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温汀咬咬牙,真的去了,也幸亏她去了,她刚到不久,谢仲庭就到了。
月亮湾是港城最高档的小区之一,全部都是地上三层,地下二层的独栋别墅,每户都带一个小花园,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绿化面积是这个小区的主打。
从花园小门进去,就是客厅。
原来的装修以白色基调为主,倒没有谢景恒说的那么严重。
温汀到的时候,工人师傅们正在把那些灰色的沙发往外搬,院子里的大卡车上,装着一套米色皮质沙发。
温汀进去打量了一下,其实也就是窗帘和一些陈列的颜色都是灰色,换一下就可以,她本人对这些没什么挑剔。
一楼是厨房,餐厅和客厅,二楼有一个主卧,三个次卧。
主卧应该是谢景恒每天住的,里面摆放着他的私人用品。
温汀一个人站在二楼旋转楼梯发呆,正考虑,如果真的要住进来,自己估计要住个次卧吧。
“丫头,再有几天就装修好了?”
谢仲庭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
温汀目光向下看,谢仲庭穿了件藏蓝色长袖唐装,拄着一根楠木拐杖,正仰头看着她,旁边站着张姐。
“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温汀跑着下了楼梯。
“爷爷,这里太乱了,空气也不好,您怎么突然来了,来来来,咱们到这边坐。”
温汀挽着老爷子的胳膊坐在了小花园的长椅上。
谢仲庭四下看了看,感叹道,“阿恒这个孩子啊,不让我省心,以前不管我怎么催,就是不提结婚的事,这突然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看,房子都来不及买新的,还得委屈你。”
说完,老爷子抬了抬了手,张姐递过来一个手包。
老爷子从里面翻出一张卡,递给温汀,“丫头,我一个老头子,不知道你们年轻孩子们都喜欢什么,不会给你买,阿恒呢,也是个工作狂,肯定对你照顾不周,你把这个拿上,自己喜欢什么就去买,家里哪个东西不喜欢,就换了它。”
“不不不,爷爷,我不能要。您给我的已经够多的了。”温汀吓得连连摆手。
“这叫什么话,我老头子所有的东西,还不都是你们的?”
作者有话说:
文中引用张信哲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