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看我啊!”

“开始吧。”

抬起头的许山,脸上挂着笑容的对众锦衣卫说道。

“是!”

听到这话,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的王無上,声音回答的最大。

这些天所受的窝囊气,今天连本带利的,特么的要一并收回来。

“你,你做什么?”

“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我,我们不服。”

被王無上撕拽出来的一名掌柜子,歇斯底里嘶喊着。

“嗯?”

听到这一嗓子的许山,笑意更浓了。

“滥用私信,屈打成招?”

“这个罪名,可扳不倒我许山啊。”

“王無上!”

“有。”

“堵住嘴,让兄弟们先用刑一刻钟。不死了,再问话!”

“啊?大人,那必死无疑啊。”

听到这,一脸冷笑的许山,回答道:“死了,就按负隅顽抗论处,抄他全家。”

“你,你这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啊。高知府,高知府……”

“呜呜!”

这名掌柜子的话,都没说完,便被王無上命人堵上了嘴。

面对下面人的呼唤,高腾硬着头皮的开口道:“许,许钦差,你这样做,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吗?”

“他严苛在苏州府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草菅人命、鱼肉乡里十多载,非但屁事没有,还平步青云、官至驻军主将。”

“我,许山,天师偏宠,皇恩浩荡。怎么就不行了?”

“严苛都没被朝廷降罪,我许山的背景,不比他差啊!”

‘啪,啪!’

在许山说这话时,王無上那边已经动手了。

被用刑的掌柜子,疼的浑身抽搐、痉挛,可被堵上的嘴角,只能让他发出了惨烈的嘤嘤声!

如此血腥、刺目的一幕,亦使得旁观的众掌柜子们,各个毛骨悚然。

可现场被这些奸商,欺压那么多年的平头百姓,内心却暗暗叫好。

都说‘恶人还需恶人磨’!

眼前这个许大人,行为举止虽然嚣张,可以牙还牙的做事风格,着实解气啊!

不是说苏州府没粮了吗?

被打开的粮库内,可是摆满了粮食。

锦衣卫用赏金换粮、免费施粥,你们坐地起价、爱理不理。

现在好了?

遭报应了吧!

而就在这期间,王启年敏锐的从居高望远的旗手那里,捕捉到了对方打来的旗语。

读懂之后,凑到了转身的许山旁边,轻声汇报道:“应该是庆国公率部来了。”

听到这,许山嘴角上扬道:“这就对了吗!”

“这个老东西,真要率部十里相迎,老子也没准备这么激进。”

“非要给锦衣卫一个下马威?”

嘀咕完这话,许山沉默少许道:“出来了阵势肯定不小,庆国公府该空了?”

“跟玄月鱼说,唤醒神机枢埋在庆国公府内的死侍老五。”

“按原计划进行。”

“是!”

也就在王启年,吩咐属下去办事之际,王無上突然扯着嗓子汇报道:“大人,人没抗住,直接嘎了。”

‘哗。’

听到这话,偌大的西市一片哗然。

这是真下死手,一点都不玩虚的啊!

之前,他们还守口如瓶,生怕庆国公府秋后算账的报复。

可现在呢?

不说的话,别说自己的小命了,就连全家都跟着遭罪。

“第一天入职锦衣卫啊?”

“死了这一个,再审下一个!”

“是。”

说完这话,王無上健步冲到了第二个掌柜子身前。

一脸犯狠的他,撕起对方的头发,就朝着行刑地拖拽。

刚刚的前车之鉴,让这位掌柜子,着实惊恐、害怕。

拖行到一半,先是吓得尿了一裤裆,随后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我说,我全说。”

“永昌商行让我们高价出售的赈灾粮,全都是从衙门的粮库里拉的。”

“另外,锦衣卫在苏州买粮,也是衙门的人给我们,划定的价格。”

“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

“而且,每一笔交易都有记录。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你们什么。”

‘轰。’

当这名掌柜子,带着哭腔的嘶喊完这番话后,整个现场彻底沸腾了。

“原来,我们高价所买的粮食,全都是朝廷免费分发给我们的赈灾粮?”

“他们情愿去养水匪、烂在粮仓里,都不肯降价,就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

“连钦差想要用赏金,给我们买粮、免费施粥,他们都暗中作梗?”

“这样的衙门、这样的官.员,都该遭天谴!”

待到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蛊惑性的说完这些后,本就激愤的民众,当即火冒三丈。

已被下人搀扶到队伍中的高腾,面对着山呼海啸般的谩骂声,一时间也没了主见。

主要还是忌惮,不远处正与王启年窃窃私语的许山等人。

“这批水军的质量可以啊!”

“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站出来引导舆论。”

“越来越专业了。”

听到自家大人这番夸奖后,就统领这批‘键盘侠’的王启年,喜笑颜开道:“大人,为了配合咱们这次下江南。”

“属下,特地抽调了水军中的精锐,在一周前便化整为零的潜入苏州了。”

待其说完这些后,许山满意点头道:“不错!”

“许大人,许钦差,许青天……”

“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许钦差。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伴随着有人开了一个头,之前还一直看热闹的众百姓,纷纷效仿的跪倒在地,朝着许山礼拜。

“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我,许山何德何能,受各位父老乡亲,如此大礼?”

操着一口当地方言的许山,一边说这话,一边惺惺作态的搀扶起了最近的百姓。

随后,更是颇为煽情的阐述了自己,亦是江南的渔民出身,他此生最为痛恨的就是搜刮民脂民膏之人。

这样的方言表态,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以至于,这些百姓们,对待许山有了极大的归属感。

“庆国公到!”

也就在这时,一名提前打了前站的庆国公府随从,扯着嗓子喊道。

在当地,被庆国公府奴役了那么多年的百姓,乍一听这话,下意识就准备跪地迎接。

“跪什么跪?”

“代表陛下的许钦差,都特许我们无需行跪拜礼。”

“他一个公爵,怎么那么大的架子?”

“就是。在苏州府谁不知道,永昌商行就是背靠庆国公府啊。”

“这些奸商,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资敌、倒卖赈灾粮,背后不就是庆国公府的授意?”

“他都不把我们当人看,咱们凭什么还要敬畏他?”

“说的对!”

“我们有许钦差撑腰。”

“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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