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让身上剑意爆发,一股如同天倾般恐怖力道朝着众人压下,很快便有人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下,惶惶剑威,恐怖如斯,还未真正出剑,仅仅起手势,便有如此威力,众人不禁在想,若是此人真正长剑在手该是如何,就算是武帝城里那个无敌的王仙芝也不过如此罢。
就在这时,回应他的一道白光,赵玉台手中古剑甩出,剑光闪耀出一道白光硬抗了陈知让的剑意,手腕翻转间,在朝前一步活生生撕裂了对方的攻势。
陈知让略感意外,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对方身为吴家剑冢惊才绝艳的剑道天才,其天赋丝毫不弱于当年的剑仙吴素,有此剑术理所应当。
便收敛轻视,准备稍微认真一点,赵玉台虽未持名剑,但也是一柄精良剑器,其手中的威势丝毫不弱。
赵云台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趁着对方威势刚散,率先一剑递来,恐怖的一剑霸道绝伦,让在场众人身处一道剑海之内,随时都会被枭首。
陈知让一头黑发被剑罡刮的飘了起来,神色变得极为认真,手中树枝暴涨成一道由青色剑气凝结的三尺青峰,抵住了对方的攻击!
陈知让冷冷开口道:“我只出一剑,你必输”
“狂妄”听到此言的赵玉台身上剑意暴涨,他承认对方剑道很强,天赋很高,但是见识过无数天才的自己,如今早已更上一层楼。
两人对拼的间隙,陈知让看着对方暴涨的剑意如同连绵不绝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威势越来越浩大,轻啸一声,一股更强大的剑意如同滚滚长江席卷而来,逼的对方只能后退。
这一退,让剑道造诣极高的赵玉台产生了一丝恍惚,曾经剑败四方的剑心都出现了一丝丝裂痕,意识到不对的自己,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两军对阵最忌讳的便是分心。
“第一剑:大河之剑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只见手中长剑一挥,整个青城山上,云海翻涌,顺着剑意而来,众人见陈知让一袭白衣,一把长剑,伫立在云海之上,颇有一种神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派景象。
只有赵玉台看清了那些飘渺的云雾是何等的危险,每一片都裹挟着滚滚剑意,这要是轰下来,恐怕整个青城山都要被削掉一小半,当世除了王仙芝,恐怕再无二人能与之抗衡。
“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但是,那又何妨,剑修之战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当年我在哪一座被称为剑道圣地里面都能大杀四方,如今为何不能,以前剑败群雄的场景在心头快速闪过,剑心恢复,甚至更上一层。
陈知让看着下面的赵玉台,对方原本散乱的气息,恢复如初,身上的剑意一涨再涨,终于到达一个临界点,”轰“的一声!这一剑刚刚递出的一瞬间,剑气肆虐八方,脚下被撕裂成数道长长的沟壑。
行直至途中,剑意在涨一寸,剑气却暴涨十里,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得到了天地之力的加持,达到了巅峰,欲要搅碎陈知让的云海剑意!
陈知让看着这节节攀升的一剑,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落”
原来就汹涌的云海此时顺着剑尖,变成一道大龙朝着对方奔去,双方接触的瞬间,数不清的剑光相互争伐,剑轨飘忽不定,此起彼伏的剑鸣,震的青城山都跟着晃动。
山中的飞禽走兽躁动不安的哀鸣,为这场声势浩大的战斗,更添一笔。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天上的两人,只见赵玉台脸上的面甲破开,露出狰狞的面庞,配合那一身壮硕的体态,如天神斩妖一般,一剑斩灭了对方的龙首。
察觉到拼尽全力,都只能磨灭对方一小部分剑意的赵玉台逐渐开始变得吃力,手中长剑也开始变得黯淡
反观陈知让这边,丝毫不慌不忙,整个人神色淡然,仿佛这场战斗的输赢就已被定下。
“这姓陈的真装啊,还真把自己当剑仙了啊”
“有些人,心里明明怕的要死,故意装着平淡呢,你看他等会儿落败了,说不定就要屁滚尿流的下跪求饶呢。”
吴灵素听到这些,心里松了一口气,便跑过去搀扶自己的儿子,随着一颗丹药下肚,吴士桢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快逃”接着又昏了过去!
就在吴灵素疑惑的时候,天上的大龙明明已经被斩灭了头颅,却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仔细一听“好似万千剑鸣”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折断声,赵云台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快速后退,撞入一个阁楼内,生死不知。
”完了“
吴灵素双眼无神的瘫在了地上,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有着远大抱负,立志要把青城山打造成道教祖地的人,随着赵玉台的溃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原本而立之年的相貌,逐渐露出老态,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垂垂老人。
陈知让没在搭理对方,剑光一闪,这一对在青城山作威作福的父子,人头落地!
满身血腥的陈知让,提着一把沾染鲜血的树枝,朝着众人走去。
陈知让进一步,其余的道姑,道士们便退后一步,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只能一刀自刎,剩下的人纷纷作鸟兽散,很快就只剩陈知让一人。
出了青羊宫,走到一座衣冠冢后面,看着这把号称“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的大凉龙雀,伸手一吸,随着剑入手内,陈知让仔细的看了看这把名剑,随后放入剑匣内。
望向北椋的方向,表情冷淡的开了开口:“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无义,我也很想看看,当你们看到此剑的时候,心里到底会不会疼”
就在陈知让喃喃自语时,一瘸一拐的赵玉台看到自己小姐的佩剑被他人所夺,哀求道:“求公子,不要带走此剑”
陈知让冷笑道:“离阳王朝的皇帝老子为了夺我身上的东西,不惜用个公主陪葬,好让他们冠冕堂皇的对我出手,你小姐的夫君,那个死瘸子徐骁,更是添了一把火,想置我于死地”
“他自己也是成过婚的人,如今软禁我的爱人,就是要逼我去北椋城”
“你说我现在收点利息,有何不可?”
短短几句话让原本还打算挣扎的赵玉台死了心,若是小姐还在,会发生这样的事嘛?恐怕不能,轻轻哀叹一声,缓步走向衣冠冢,就这么跪着。
陈知让走到外面,点了一把火,烧掉了这座青羊宫,随后朝着陵州城的方向奔去。